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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为什么,接着就被一个小嗝儿截回去了。
门后有个放洗脸盆的木头架子,不过盆没在,秦孝出去洗了手端进来个盛了凉水的搪瓷脸盆,从炉子上提下壶往盆里倒了些,伸手试着正好又把壶搁回炉子上让元京墨过去洗。
元京墨看见秦孝刚才试水温了,没多想伸手就洗,上一秒淹进去下一秒就惊呼着缩回来,悬着两只手往后倒退。
秦孝伸手按在他背上把人抵住:“怎么了?”
元京墨往后仰着脸看他,声音都变了腔:“好烫!”
秦孝看了眼脸盆,那水他亲手兑了试的,就热乎着正好洗。秦孝又伸手撩了把水,心说哪儿烫,转头对上元京墨快出水的俩眼睛又看见还悬着的手——确实是烫得泛上红了。
这才想起来元京墨细皮嫩肉,跟他不一样。
秦孝扔下句“等着”就往外走,不多久端了瓢凉水进来:“过来冲手。”
那瓢凉水看着都像在冒冷气儿,烫了不好受绝对不代表大冬天的凉水就温和可亲,元京墨连忙摆手想离它远点,不想接着就被秦孝攥住胳膊往前一扯。
元京墨那点儿力气哪能跟秦孝比,被迫往前挨到盆边,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下火海上刀山。
“我我真的不用冲凉水,我没烫伤你看都不大红了......”元京墨眼看秦孝另一只手上的水瓢已经开始斜下一秒就要倒水,只能咬牙闭眼,认命了。
秦孝先往盆里少倒了点,想让元京墨试试,转头才看见元京墨的模样。
“你干什么?”
元京墨睁开一只眼,又睁开另一只眼,发现秦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了攥着他胳膊的手没有上刑的意思,长长舒出一口气拍拍自己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冲凉水。”
秦孝一脸莫名:“你不是说不用。”
“那我说不用你非拽我。”
“......”
秦孝默了两秒,一只手张开罩在元京墨头顶带着他扭头往后看:“炉子,两步远,你倒退过去绊一跤就得坐上边。”
元京墨眨眨眼,慢吞吞顶着秦孝手掌转回头来,发现自己理亏了冲着秦孝笑得简直要多乖有多乖:“我都没注意,差点就挨上了,还好有你啦。”
手底下压着的头发随着元京墨转回来的动作乱了方向,蜷曲着搔在掌心中间生出痒,细微又明显,顺着胳膊一路不知道要往哪边儿传。
秦孝收回手没再看他,朝盆扬了扬下巴:“试试,行了没。”
元京墨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戳了戳,接着弯弯眯起眼把两只手全泡进去:“行啦,刚刚好。”
吃地瓜吃得两只手又黏又干巴,遇上水滑溜溜的,不太好洗。元京墨就着清水搓完找肥皂,秦孝出去给他拿进来。用肥皂洗一遍水都白了,不再用清水洗一遍不舒服,元京墨自己端起盆要出去倒,秦孝单手就接过去,让他屋里待着,又出去给换了盆干净水。
元京墨洗个手洗得都不好意思了,脸热脖子热话也说不利索:“那个......你......”
“下巴有灰,洗洗。”
“啊?”元京墨立刻抬手搓下巴,“这儿吗?”
“嗯,还有这边耳朵。”
“耳朵上也有灰?”
元京墨手上沾着水,一抬手水珠顺着往下滑,弄在袄上不说灰还没搓干净。
家里就一个跟手差不多大的圆镜子,因为有次碰掉差点摔碎,秦孝直接用铁丝穿过塑料圈绑在了钉子上。
挂得有点高,元京墨够不着。
秦孝拽了条毛巾,半截浸在盆里攥攥水,给元京墨搓耳朵。
“我耳朵怎么还能蹭上灰呢?”
“谁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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