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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瞬间就塌了下来，瞧着就像死了老子娘似的。

说来也是他点子背。

谁都知道如今征交趾是太子殿下亲自主持的第一场大型战役，夸张点来说甚至是灭国战。

西北、乃至于朝中最能打的狄青挂帅，据说十分能打的讲武军校的武进士们为骨干，就差把三个指头捏鸡蛋——手拿把掐这句话刻额头上了。

当先锋肯定是最出风头，也最容易立功受封的。

狄青大仗小仗打了无数，根本不缺这点功劳。而且作为主帅，麾下无论是何人立功都得推功给他。

所以发扬风格把这个位置让给了讲武军校的学生们。

而王韶章楶是往指挥方面培养的，赵从贲因为武勇过人，被狄青看中，提到身边做了个中军提辖，作为危急时刻的督战队长使用。

而符异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主动退出竞争，周文东这才借着几位小伙伴的力得了这个先锋之位。

不过先锋之责可不仅是阵战攻城时冲锋在前，为大军开路探明情况，搭桥修路，埋锅造饭都在其中。

因为老天爷实在是不给面，雨一直下个不停，周文东先锋的位置还没坐热乎，人就被突发的山洪给埋了半截。

性命无忧，筋骨无碍，但左腿上被碎石划出了一道大口子，被军医下了严令得好好休养生息。

所以如今只能当个教导，做点训练新兵，进行思想改造这等不费身体的活。

符异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重了，叹了口气，拍拍周文东的肩膀：“且想好的，至少性命还在。”

那场突发的山洪埋得可不止周文东一个人，很多前一息还活蹦乱跳，笑着让他请客的袍泽，后一息就魂归幽冥，连遗骸都被冲得找寻不见，只得立衣冠冢寄托哀思。

死亡，总是呼啸而至。

周文东使劲搓了几下脸，让面色复归如初：“是啊，还活着。”

然后捡了个轻松的话题向小伙伴吐槽：“我算是知道当年殿下为什么总是对咱们没好脸色了，训兵真不是个人干的活。

“我现在是深刻觉得，就是东京城的老兵油子，也比如今这些生瓜蛋子强些，至少老兵油子们能听懂话，还识时务。”

如今行军速度被大雨影响，一日也走不了多少，中级军官多得是串门闲聊的。

是以符异听说了不少新兵营里的“笑话”。

分不清左右寻灶房一路寻到茅房的。旧习难改，晚上起夜不打报告，差点被值夜的哨兵捅个对穿的。还有不按规定摆放洗漱用具，导致有人将洗脚水当成放凉了的开水饮用的。

这些常人眼中的乐子在周文东这就是需要攻克的一个个难关，说被气得面相又苍老了十岁毫不夸张。

周文东看着忍俊不禁的小伙伴，生无可恋道：“想笑就笑吧，老憋着对身体不好。”

结果符异盯了他半晌，硬生生把笑给收了回去。

清了清嗓子道：“可不敢笑，破坏团结呢。”

现在整支大军的兵卒来源可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由狄青带来的西北出身的高级军将，是指挥核心；第二类是王韶章楶为首的讲武军校生作为中层骨干；剩下的是就地招募的东南本地兵卒。

东南之地瘴气多，山地多，人口少，讨生活困难，所以民风素来剽悍。

因交趾军残暴，为掩盖行踪，宣扬战果，行经之处从来不留活口，造下累累杀孽，惹得民意沸腾，报仇心切，不然这些东南百姓够呛能够接受他们。

所以狄青在观察到这一点后就下了严令，不准有歧视的言行，否则无论是谁都军法从事。

为了宣扬这一点，狄青带来的西北诸士卒，乃至于军将也会同这些新募之兵一齐参加扫盲、思想宣讲、蹴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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