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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们在背后议论他的调性,他很怀疑陈何良外出的时候,片子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人播放了多少回。
兰溪微微一笑,“我在地摊上淘的,我不知道。”
那男孩挠挠头,“可以备个份吗?真的很好听。”
第三遍乐声响起,四处和弦连奏,旋律清晰分明,如海浪连绵,弹奏这个声部要求运弓稳定,换弦流畅,当时他和陈何良一起研究用琵琶的弹奏手法还是用二胡的拉弦手法,两人争论不休终于讨论出最好的效果。
这是他们最完美的作品。
兰溪继续微笑:“不行。”
“好吧。”男孩很失落地走回屋子去拿唱片,屋门随意敞开,兰溪看见客厅内摆满了薯片可乐一大堆零食,还有两三个半人高的小熊玩偶。
不是陈何良的风格。
那男孩拿了一张巴掌大的信封走出来递给他,一脸可惜道:“我还没听够”
兰溪抽了抽嘴角,默默把光盘揣进兜里,头也不回进了家门。
静香还在扒着前爪啃骨头,吧唧吧唧的,从他看报告时就在啃,半个小时还没啃完,啃得地上全是肉渣。
兰溪静静地盯着小狗,盯了很久很久。小狗发现主人不对劲,咬着骨头颠颠跑过来,很乖巧地把骨头吐在他面前,嗷呜一声,歪头示意他吃。
他的小狗,永远把主人放在第一位的小狗。兰溪摸了摸她脑袋,再一次拨出孙眉的电话。
“我早跟你讲过,你不要去他面前秀恩爱”,和往常前几次一样,孙眉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他就是故意为难你,大不了让他刁难几次喽,吃点亏没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吃亏?我的脸就不是脸吗?”握住手机的手颤不停。每一次,每一次都用这种话敷衍他!害得他分手了都在陈何良面前低人一等,还要夹在中间受这种窝囊气!
兰溪深深吸了一口气,疲倦地说:“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他是你死对头的干儿子!”
陈何良叫过江太太妈妈,跟干儿子差不多了。
他陷入一种残忍的痛快,像自杀的人一刀直剖动脉,血液如瀑布一泻千里,再痛也不过是一瞬间。他的声音在发抖,连声音都变了调子,只有被麻痹的快意。
“他跟我谈恋爱本意是破坏我联姻,因为他和江知竹不想让你嫁进江家,他们不想让我做江家大少爷,更不想你取代余阿姨的位置!”
电话那头好久没出声,要不是轻微的呼吸声传开,江兰溪都以为电话挂了。
他给孙眉下了最后的通牒,“这个婚结不结我都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
据说古代侠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现如今,只需要简单一句话,就足以摧毁孙眉的意志。
毫不夸张地说,嫁进江家是孙眉这辈子最大的盼头。虚荣是她的养分,为了这份虚无缥缈的荣耀,她不会容许任何差错。
那是他亲妈,但凡有一点余地,他真不想这么直白。
小狗最通人性,知道主人心烦,也不乱跳了,就趴在主人枕头边上。兰溪扯了条被子躺在床上,把头埋进秋田犬软软的肚皮里。
软软的绒毛吸进嘴里,浑浑噩噩间,脑子里浮现的,竟是蒋乐肩膀上残存的吻痕。
他翻了个身,用被子卷住自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刺耳的撞击声吵醒。
从窗户缝隙里,阳台那头传来砸东西的声响,激烈的争吵声震得玻璃窗都在颤。
一个男高音传过来,“过河就拆桥啊你?你求到我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叫蒋乐的混血,骂着骂着就开始飙英文,时不时来两句德语,很复杂的句式,听不懂。
陈何良翻来覆去咆哮的都是那几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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