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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我家送礼门都找不到,找到门也上不了桌,我知道你不喜欢人情交往那一套,只要有我在,你只需要安心拉你的琴就好。”
车子驶离管控区,路上的车越来越多,行至一处公交站台,兰溪的手指搭在车门把手上,说:“找个地停车,我下去打车。”
话音刚落,车速慢了一秒,然后发动机一阵轰鸣,迈巴赫蛇形走位,擦着前面的五菱宏光飞驰出去,后面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喇叭声。
轰鸣声中传来男孩使任性又霸道的声音,“好不容易拐到人,我才不会放你走。”
“”
车子越往前走越拥堵,高大巍峨的正阳门一晃而过,兰溪忍不住出声:“这不是回家的路。”
他住的地方在南面,车子正在往东开。
“去看音乐剧。”陈何良语气缓缓,似在试探,“去看吧,有一部音乐剧,一直没看完。”
兰溪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陈何良说的是音乐剧《唐璜》。
那时他们住在四合院,私人游泳池后面的厢房是影音室,里面有数不清的原版影像,好多已经绝版,甚至是孤本。
有一回他在看唐璜,首演第一场的影像,弦乐和木管融合了千禧年间的流行摇滚风,很有年代感。
看到一半,陈何良回家了,他正要跟陈何良分享小提琴拉摇滚风要用什么指法,陈何良却反手把他压在沙发上。
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掉了。
后来他才想明白,陈何良为什么不喜欢看唐璜。唐璜讲的就是放荡不羁的贵族子弟以引诱女性闻名,最终爱上了女主角,在和女主角的未婚夫决斗中为爱而死的故事。陈何良当时,应该是心虚吧。
车停在歌剧院门口,很快有工作人员来接应,带他们去了二楼vip包厢,水果盘、小蛋糕、鸡尾酒一样一样摆上桌子,专属服务员站在门口等候差遣。
这个角度,整个舞台一览无余,后窗有一个小阳台,可以看到天桥附近的夜景。
开场没多久,兰溪手机铃声响了。包厢就这一点好,不会打扰到别人,他走到后窗接起电话。
陈何良悄悄支起了耳朵。
电话那头传来秦羽似有若无的哽咽,“哥们儿,第二十二次,我被甩了,我好二啊”
孙眉好像还没睡醒,声音略显沙哑,有一种慵懒的迷离。电流里传来她漫不经心的嗔怨,“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好像是有场演出,你帮我跟书厅赵阿姨联系一下,就说我生病嗓子不好,取消掉好了。”
取消?兰溪竟以为自己听错。
孙眉是评弹界的老人,这么多年有一定的乐迷基础,前几天他在演出app上看了一眼,票基本上卖空了,评论区好多乐迷说拖家带口来看她,说取消就取消?
“不是你要竞选纽约市长吗?忙到没有时间回国?”出租车停靠在机场入口,兰溪用肩膀夹着电话,从后备箱取出行李,找了个角落继续跟她讲,“咱家在那边没什么亲人吧,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跑去赌博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兰溪以为是跨国电话信号不好,正要挂了重打,这时,远远好像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低音,“darling,吐司还是华夫饼?”
兰溪吓得一个哆嗦,声调拔高了好几度,“你跟谁在一起?你又谈恋爱了?”
“死小孩你吵死啦。”孙眉的声音终于出现,声音含含糊糊,“颂泽妈妈的男友 ……我还有事,先挂了。”
“喂,妈——”
回答他的只有长长的“嘟——”
再打回去就没人接了。
兰溪盯着手里的电话一脸匪夷所思,航班已经开始安检,他突然想给方颂泽打电话问问,号码摁下去又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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