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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矮着身子一点儿, 拉着齐溯往里面走了好一段, 直到确定那些人过来了也不会被影响到后这才松了口气停下脚步。

也是这个时候林一一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少年的手很凉，上面细密的伤口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林一一抿着嘴唇，很轻地捏了捏他没有受伤的地方。

齐溯这才眼眸一动, 有了一点反应。

“……齐溯。”

她这样唤着他的名字, 这个时候她实在没办法那样亲近地唤他“阿溯”, 在被他知道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后。

其实林一一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觉得自己辜负了少年的喜欢, 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他的，毕竟……他们还只是朋友，他没有告白，她也并没有回应，不是吗？

林一一低着头，目光全然落在了他那只本该修长白皙，无瑕如玉的手上，心头又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她没有被陆星舟点破齐溯对她的心思，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她知道啊，这就像是明明知道一个人喜欢自己，还装作不知道，不明确拒绝，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各种好。

这是不公平的。

既然知道了，她也是有想要回应的打算的，为什么还要做出那种事情呢？

这一次陆星舟没有信息素了啊，哪怕是要给他做身体安抚，她也应该克制着不要做到最后一步啊。

是她没有把持住，是她的问题。

林一一不想给自己找借口，找所谓他们信息素匹配率太高，自己很难拒绝对方的引诱，又或者她以为他真的没有上山来找他，尽管知道山上危险，可陆星舟来了，他动摇了自己，不……是她自己动摇了。

她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张了张嘴，许久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林一一想要解释，不知道如何解释，林一一也想要道歉，但是他们只是朋友，她以什么立场道歉？背叛？伤害？

“原来你早就知道，原来你知道了还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要点破，让我们以后连朋友都不能做？”——林一一害怕少年这样的质问和控诉。

是啊，这时候戳破了除了让齐溯感到更加难堪和羞辱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她不想失去齐溯，即使做不成恋人，她也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于是最终林一一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她装作不知道少年的心意，尽量语气平常道：“那个时候他情况太糟糕了，当然，我也有责任，你也知道的……我是alpha嘛。”

说到后面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又重复了一遍。

“一个和所有alpha没什么两样，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家伙。”

林一一觉得这个时候齐溯就算不厌恶也暂时很讨厌她的碰触，于是她想要松开抓着少年的那只手。

只是刚松开，一直没有反应的少年猛地收紧了力道，回握住了她。

她一怔，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年。

和林一一猜想的一样，少年的脸色很难看，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迎着月光好似下一秒就要羽化消失。

不光是看上去，齐溯的心脏如同被人紧紧攥着一样疼得难以呼吸。

他不是因为太过震惊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而是因为一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类似于尘埃落地的凌迟宣判。

“为什么……”

许久，齐溯听到自己用喑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种事情？”

他不信林一一看不出来他不想知道，也拒绝知道，不光是这件事，还有他对她有好感这件事。

不然她那样迟钝的人根本不会主动对他做出回应，哪怕只是一点试探的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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