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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欧的猫脸在抗拒与无奈中来回转变，“我是人。”

朝露顺了顺艾利欧的毛，“你也知道。”

艾利欧：“我会这么说是因为你希望【我这么回答】。”

朝露抚摸猫咪的手凝固了一瞬，“但是艾利欧，你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我不要，因为我是【人】。”

“我与星神之间的关系并不平等……就像你是一只小猫咪，但我是人类一样。”

很难形容这种“不对等”所带来的差距感。

但只要与平时稍微对比一下，就能察觉到其间的端倪。

*

朝露受伤被送进丹鼎司之后，景元与应星皆过来关心过她。

她坐在病床上，友人坐在她的床边，从始至终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但星神不会。由于【系统】的关系，她与星神仿佛共生，在她身体里的存在能随时把她拖进梦境或者意识空间。

来自友人的关心令她感到愉快，并且始终不会越过那条线。

但是。

阿哈可以随时出现并且对现实产生干涉。就像刚才一样。

或许是源于某种不得已的原因，又或者有需要保护的人，朝露并不能反抗。

这是绝对的力量所带来的压迫力。

同时也是她觉得无法与星神恋爱的原因。

艾利欧潜藏在肉垫下的锋利猫爪出现了一瞬，而后乖乖缩了回去，“你。……”

“是我见过情感最鲜明的生物。”

即便机械生命已经通过螺丝以及齿轮的运转，能初步理解智慧生命的情感，但所谓的【人性】仍旧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

朝露愉快的开薅小猫咪，“嗯，所以我更喜欢人类。假如想要让我和星神谈恋爱的话，我希望……”

“祂们都能更具有人性，并且出于真挚的感情选择我。我想要健全的恋爱！”

艾利欧被朝露揉了揉脑袋，又捏了捏肉垫，整只小猫咪看起来狼狈至极，“健全的恋爱与真挚的感情么……”

朝露回答得很坚定，“嗯。其实我已经拒绝过星神一次了。”

少女的金眼闭合，指腹轻轻顺着猫咪的毛发，从脖颈到柔软的脊骨，“……我让祂先成为人，先成为我喜欢的神，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同化为龙裔。

“艾利欧也一样，不管你说未来我会不会和什么样的星神结为伴侣或者是恋爱，我的择偶标准是不会变的……但其实你也不确定吧？不然也不会对我的一举一动那么惊讶。”

艾利欧：“……我可以变回人型吗？”

朝露：“不可以。”

艾利欧的声音带着猫咪的鼻音，“真可惜。”

“你看起来是会选择自己未来的人，所以逐渐失去逆时而行能力的【我们】无法干涉……”

艾利欧的声音渐低，似乎是越来越复杂的某样东西阻止了他与朝露的继续对话，“但既然你仍旧选择人类的阵营，那我所希望的……”

艾利欧的话还没说完，便从朝露的被窝里跃出，三段跳上了窗台，只留下黑猫猫尾摇曳的残影。

丹鼎司的医护手拿病历，“您好。侦测到您的身体产生了情绪波动、伤口因此裂开，我是来作包扎的。”

“请收敛一下情绪的过分表达，否则很容易重蹈覆辙。”

医护的脸颊带着甜美的笑颜，掀开了朝露的被子。

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开来。

朝露的手中空落落的空无一物，被窝内仍旧残存着猫咪的体温，“谢谢，我会记住您的嘱托。”

医护瞥了病床一眼，漆黑的毛发在病床尤为明显，“……咦。怎么会有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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