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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时间反复弯腰和脚部用力,这两个部位是身上最受罪的。
“哎!”
她眯眯眼睛,汗水从眼眶流入眼睛中带来阵阵刺痛。想要用手腕去揉吧,手腕上也是汗水。
闻嘉嘉只好先坐下休息,把手套脱了,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去擦。
她真有先见之明,晓得带毛巾来。
闻嘉嘉又咕噜咕噜猛喝口水,这里头是淡盐水,很适合大出汗后喝。
旁边坡上的村民看得直乐呵。
农民们就算聊着天也不耽搁干活,弯着腰就在那儿聊:
“闻三这孩子还挺能干,反正比刚来的知青能干。”有人笑道,“农活干得有模有样,一口气能薅三垄地,这拿五工分也是稳稳的。”
别小看五工分,这时候队里男性一般拿八到十工分,弱点的拿六七公分的也有。
而女性则是五到八工分,一方面是女性力气确实不如男性,另一方面就是女性被家务活被生育绑着了。村里也有好一部分女性拿五工分,五工分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养活自己是完全足够了,和丈夫吵架都能停止腰板说声我不靠你过活,我赚的够我自己吃!
“方多田这小组长嘴巴挺欠的,但这回欠出好处来。要是只拿三工分那片花生三天能薅完都算可以的,他非说两天。”
“瞧你这话说的,年轻人不逼逼哪里晓得上进。”
“要不咋说是同胞亲姐妹呢,闻三这干活的劲儿跟她二姐还挺像。”
“哎,她二姐先前那对象到底哪儿人呐,闻家的萱萱按道理说该他养。”
“谁晓得,想知道得去知青办。闻家一家子都是厚道人,换我我能让他走?不一棍子把他腿敲瘸了都不算完。”
那就是撒手兔子,放手就再回不来。
他们聊得很欢,到后面声音大到闻嘉嘉时不时都能听见几句话。
这是说我闲话呢,还是说我家闲话呢,也不压着点声音。
闻嘉嘉忿忿,薅花生的速度越来越快。
原主这具身体远比她想的要更优秀,虽然累得不行,但撑依然还能撑。
闻嘉嘉甚至还有时间想:能不能搞个凳子绑在腰上?这样薅花生时就可以坐着,起码省一半的力,腰和腿也就没那么酸了。
别说,回家后改真得好好琢磨。
太阳破云而出,花生苗上的露珠经过一晒便消失。
这片花生地是风口,稻草帽子带起来,风再那么一吹,要说多热也不没有。
等到快中午,她是饿极了。
早晨吃的两碗肉粥根本就禁不住这么繁重的劳动,闻嘉嘉愣是把一壶的水都给喝光,这才撑到现在!
要晓得那可是一升五的水壶,她灌满带来的!就这还隐隐不够呢。喝下去后,一个上午连厕所都没上,光代谢成汗排出去了。
要不咋说每个年代最苦的都是农民呢,那苦确实是比泡在苦水里还要苦。
“闻三,回家吃饭咯!”
有人喊她。
闻嘉嘉半死不活的瘫坐在旁边大树下,背靠树干,连应声“好”的力气都没有。
下坡路过她边上,这位叔儿说:“真有一股牛劲儿啊!你这一上午就薅完四成的地儿。”
那位婶儿:“到底是咱们农民的孩子,天生能干!下午再使使劲儿,把这片都薅完。”
方多田最后下来的,笑眯眯很是欣慰道:“不错,3工分的活儿给你干出6工分来了,年轻人不激不行啊。往后你就按6工分算。”
闻嘉嘉傻眼:“那不行!”
老娘不死,也会抑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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