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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我想,我们似乎还没有熟到互相寒暄的地步。”
谭清让依旧是那副好整以暇的姿态,见沈兰宜顿足,他倒是缓步向前。
“这便是你离开我之后,新找的靠山?苦寒之地的一个便宜郡主。当时,你便是设法讨好了她,才拿到的那些……信件。”
这便是他能想象的极限吗?
是不敢想,她是“勾搭”上了更位高权重的那一位,还是说……不愿意去想,自己的妻子与其他异性有牵连?
沈兰宜笑出了声,道:“谭大人可真有雅兴,局势如此,还有心旧事重提。”
谭清让像是听不出她在嘲讽京城如今进退维谷,继续道:“旧事有趣,谭某有时难免沉溺其中。比如说,那封伪造的和离书……”
见沈兰宜唇边的笑意沉了下去,他倒是勾唇笑了,道:“宜娘好本事,模仿在下的笔迹,又买通小吏,让伪造的和离书,得以登堂入室。”
沈兰宜眉心一跳,顷刻间,便想起了谭清让落款处缺漏的一笔、想起了那小吏所说的话。
他的手伸不到北境,了解不到她的近况,可想要在京城查点什么,却是再容易不过。
能被她花钱疏通的关系,自然也能被他收买。
好在,沈兰宜仍旧冷静,很快便想通了事情的关窍。
她抬眸,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道:“后补上了那一笔,以此证明是伪造,谭大人好心机。然而手印做不得伪,一验便知。”
谭清让没说话,状似不经意般揉搓着自己右手拇指的指腹。
而后,他朝自己的手指吹了一口气,沈兰宜不知他要做什么,视线落下,却见他的拇指指腹上一片斑驳,竟像是被火燎过、留下了凹凸不平的疤痕。
“好可惜。”他感叹:“那枚指印究竟是谁的,已不可考。”
沈兰宜瞳孔微缩,下意识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她终于有了起伏的情绪,谭清让古井般的瞳仁中跃动出异样的神采,“和离书既是假的,宜娘,你当然……还是我的妻子啊。”
他继续逼近:“同自己失散数年的妻子说说话,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
也许是平生第一次遭受那样的拒绝和耻辱——枕边人日日想的竟是如何将他踹了,沈兰宜忽然发觉,他对她的偏执简直超乎想象。
甚至于……可以用火燎坏皮肤来毁伤证据。
沈兰宜的脑内闪过无数过念头,最后定在了一个“虚与委蛇”上。
她勉强笑了笑,“世上灵秀的女子千千万,我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谭大人这又是何必?”
谭清让悠悠道:“好与不好,我自有评判。如今,不过是不想看着宜娘误入歧途,越坠越深罢了。”
沈兰宜深吸一口气,道:“多说无益,你只说你要做什么。”
“既还是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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