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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并非是那义子接近走漏真相,反而是京中将这秘辛透露给他,让这个最亲近之人给了裴疏玉致命一击。
沈兰宜抬头,见裴疏玉神色如常,波澜不惊,像是早有预料,才稍松了口气。
于是,沈兰宜只宽慰灵韫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到现在,是谁走漏的风声已经不重要了。”
裴疏玉抬了抬手,也示意灵韫别急:“我们都要打到人家的老巢了,叫他们逞逞嘴上威风又如何?”
沈兰宜便问她:“殿下,如今该怎么应对?”
这袁氏江山绵延百年,早已经显露出疲态。遍地开花的灾荒也不过是来了一把推波助澜。人总是要找活路的,四境之下,各路势力虎视眈眈。
正因为裴疏玉是女子,她更需要“正义”,不能落人口实。天底下不太平,一旦留下话柄和缺口,这些都会在以后成为她被人攻讦的由头。到时按下葫芦浮起瓢,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裴疏玉注视着那面红色的小旗,忽而伸手,将它拔入了掌心。
“在查清那十万援军虚实之前,缓兵不发,再退二十里。同时,为表本王并无不臣之心,由女官携郡主入京,请封世子。”
一字一顿,落地有声。
反应过来后,沈兰宜的眼睛倏尔亮了:“反将一军,殿下高明。”
若真封了灵韫为永宁王世子,这便是承认了女子的继承权,他日即便裴疏玉的女身暴露,京中自己都封了女世子,又如何再拿此事来自打嘴巴?
若京中不允此事,同样也落了话柄。嘴上说着什么退位让贤,结果却连个世子都舍不得封,那前面抛出的那些话,和笑话又有何异?
敞开的毡门挂来冷风,裴疏玉站在正中,腰背直得仿似一株青松,神情却是玩味的。
“你与灵韫孤身入京,你还笑得出来?”
沈兰宜坦然道:“即便是最坏的可能,也不是坏事。”
闻言,灵韫本就惴惴的心跳得更快了。
是的。
即使京中翻脸,对她们下手,这何尝不是给了裴疏玉一个出兵的理由?
裴疏玉毫不避讳,亦是坦然:“是啊,死一个女儿、一个女官,于大局而言,倒也没什么妨害。”
“不过……”瞧见灵韫的神色,裴疏玉还是话锋一转,道:“别担心,他们不会轻易给我递上这样的把柄。去准备一下,再把凌源和岑寂给我叫来。”
局势不等人,没有太多安抚彼此情绪的时间。收到裴疏玉的眼神示意,沈兰宜庄而重之地点了点头,带着灵韫一起退下了。
——
一辆符合郡主仪制的青帏马车,孤零零地驶出了北境军驻扎的营地。
在此之前,裴疏玉亲挽长弓,用箭镞射出了一封回信。
京城城墙上的守将,见信内容,不敢决断,快马报与宫内;又见北境军确实退到了五十里外,而后,巍峨嵩峻的城门,才终于开了一条刚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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