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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还是想请你相信,我救你的本心,绝不掺杂这些虚虚实实。”
方雪蚕的眼睫轻颤,许久之后,她反握住沈兰宜的手,庄而重之的点了点头。
“方才……江师兄同我说起了一些,”方雪蚕的声音渐渐落到实处,不再像刚刚那般有气无力,“他说,抓了我的人,是肃王……”
理智来说,方雪蚕知道自己不应该轻信旁人,她经历过的生死与背叛太多,沈兰宜确实救了她,但是背后同样也有太多她捉不清看不明的东西。
可不知为何,与沈兰宜相处时,她莫名的就是提不起一丝警惕。
听到“肃王”二字时,沈兰宜的动作一滞。
她突然反问:“方姑娘可知,我为什么确信是肃王所为吗?”
不等方雪蚕回答,沈兰宜垂下眼帘,盯着她被方雪蚕当成救命稻草般攥在手心里的手,轻声道:“我已经不做姑娘了,出阁已有好几年。”
方雪蚕没懂她的意思,略为诧异地看着她。
既而,她听见沈兰宜一字一顿地道:“我的丈夫……姓谭。我曾经窥见,他与肃王往来的书信。”
——
是夜,月朗风清,沈兰宜漫无目的地在山头间转悠。
裴疏玉只留了句没头没尾的吩咐,也不说在何时、何地等她。
不过回到鹿鸣山后,沈兰宜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一时间也不觉得等候难熬,她在泛着凉意的夜风里清醒着头脑,一件一件捋着手头上的事情。
“谁叫你在这儿等的?”
熟悉的嗓音传来,沈兰宜猛地回头,便见裴疏玉站在不远处,背后是屋舍未熄灭的灯火,腰间挎着长剑。
“殿下。”她眨眨眼,视线下移:“你的剑上,都凝了寒露了。”
何止是剑,裴疏玉的护手、金属的带扣上也都是露水。
她本人倒不以为意,信手掸了掸身上的寒气,朝沈兰宜走近,“没头苍蝇似的,打什么转?”
沈兰宜以为裴疏玉自个儿忘了,忙道:“不是殿下同我说,今晚有事相商吗?”
“在你住处等着,本王回了自然找你,出来吃什么冷风?”裴疏玉话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也没继续寒暄,只问:“今日之事,怎么说?”
见裴疏玉往回走,沈兰宜忙跟上她,一边道:“已经将方姑娘安置下了,她倒是同我说了一些事。”
裴疏玉没接话,示意她往下说。
沈兰宜道:“肃王囚她,为的是探查故太子流落在外的子嗣。老太傅与孙女亲厚,他疑心方姑娘会知道线索。”
“肃王么,一贯是这样的人品。”裴疏玉的话说得波澜不惊,语气却是十足的嘲讽:“他爱做皇帝的刀,做这些阴私狠毒的事情来搏皇帝青眼。”
裴疏玉脚步未停,她走路很快,沈兰宜得小跑才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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