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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敢劳烦,往宦官袖底塞了东西,转头又眼神示意谭清让,叫他着沈兰宜去送一送。
由他们父子送到门外,未免显得太过逢迎,叫沈兰宜这个事主去送刚刚好,既显得看重,又不会过于谄媚。
沈兰宜一路跟出去几步。几句场面话后,这年轻宦官忽然低声笑了一下,抬起闪着精光的眼珠子看了一眼她,卖着关子道:“谭少夫人,你觉得,今日这一遭里,最实在的赏赐是什么?”
沈兰宜没说套话,她坦然答道:“那间东巷的铺面。”
东巷是达官显贵常常往来之所,京城最有名的茶楼酒肆、乐坊商行,几乎都在那儿。就算不开店经营,仅仅只是把它赁出去,都会是一笔可观的进项。
和她嫁妆里那两间单薄的铺子,不可同日而语。
“和少夫人打个底吧,”身边无人耳目,宦官便道:“这铺子,是永宁王殿下感念你救下他失而复得的女儿,着意给你添的。”
闻言,沈兰宜确实吃了一惊。
裴疏玉身份地位不同寻常,一间铺子于她而言不算什么。
难得的,是她居然还记着。
沈兰宜忽然又想到,独给她的赏赐里,似乎也是实用的东西更多。
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话转到嘴边,只剩下由衷的一句:“多谢殿下。还请公公替我传达谢意。”
说着,她摸出袖中的荷包,想要塞给传旨的这位,可他竟摆手拒绝了,又道:“行啦,谭少夫人,送到这儿吧,咱家要回宫复命了。”
沈兰宜目送宫中的车马消失,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一口气,回到了前院里。
她虽抱着攀附之心而来,可当真的拿到了投机的好处,又有些手足无措了。
男人们都散去了,许氏和金嘉儿还在院中,正在安排人按赏赐单子收检入库。
许氏如今看沈兰宜的眼光,倒不似之前那般横挑鼻子竖挑眼。
远香近臭,许氏并不能时时见到这个儿媳,而沈兰宜在家的时候,晨昏定省又无可挑剔,这一回更是替谭家长了脸。
——对于许氏朴素的价值观念来说,她是谭家妇,她长脸就是她儿子长脸,她儿子长脸就是谭家长脸……
至于什么肃王、永宁王,帝后与太后之间微妙的关系,这些并不在她的了解和考虑范畴内。
“去,把太后赏你的东西,抬你院子去。”许氏道。
沈兰宜“嗳”了一声,却不急着走,而是道:“事务杂乱,我来同娘和弟妹一道理一理吧。”
世间事就是这样,懒汉做了一日活人皆道他变勤快了,勤快人偷闲片刻却会被指责躲懒。
见沈兰宜主动留下,许氏的神情好看了一瞬,紧接着,却又朝着金嘉儿道:“你瞧瞧你,叫你做点事儿跟登天似的!”
金嘉儿不服,她开口道:“大嫂方才也走了。”
许氏便道:“陆氏的儿子受风寒病了,且她本也不是大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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