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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者。
在和这个闹心的世界博弈厮杀的过程中, 她早已学会了一个至真至明的道理,那便是——凡所有事发生, 皆有利于我。
并非是自欺欺人的逃避, 而是一旦跳出那些束缚, 就真的能体验到豁达而独特的快乐。
万物不为我所有,万物皆为我所用。
享受就好。
而所谓“束缚”,现代的那些规矩尚不能将虞凝霜怎么样, 更何况是古代这些糟粕?
谁吃谁, 还不一定呢。
于是虞凝霜高擎手中烛台, 照在严铄脸上。
这是一架铜鎏金三枝灯,即是三叉形状, 可同时燃三支明烛,甚为光亮。
担忧、惊讶,还有掩饰不住的痴迷,煌煌火光将严铄的神色照耀得一览无遗,落在虞凝霜眼里。
这样的烛光,这样二人独处的空间,让虞凝霜想起了他们成亲的那个夜晚。
只不过,彼时高烧红烛,低垂粉颈,她扮演着一位贤良羞涩的妻子。
而现在,情势逆转,严铄成了被她擎烛观赏打量的那一个,成了急急围着她转的那一个。
“霜娘,”他问,“你到底怎么了?”
虞凝霜声音细弱地回。
“被郑淑妃摆了一道。吃了些脏东西。”
严铄倒抽一口气,表情随着烛光剧烈摇动。
大概是因为实在无法想象会发生这样的事,更是因为虞凝霜伸出手,攀附上他。
本来因为担心而苍白的脸瞬间红透,严铄震惊地垂头看向虞凝霜。
看她的眼中开出离离花枝,看她的手中烛烟仿佛都透出些浥浥水色来,飘漾着缠住他。
虞凝霜又想起,早在那洞房花烛之夜,她见严铄这副皮相便心生喜爱,也念叨着若不是因他身份,与之春风一度、亦或是几度……也不是不可。
他如今穿了军士甲服,倒是不像从前那样将周身用广袖博带遮住。劲瘦的腰被腰带勾勒出来,轻甲连缀的薄薄铁片晃着虞凝霜的眼。
于是此时,极轻极轻地,虞凝霜吹灭一支蜡烛。
“严铄,”她说,“帮帮我。”
严铄惊极而躲,只是这库房逼仄,二人又依在角落,竟是无处可躲。
他颤着声叫虞凝霜,似乎要唤醒她的神志,更是为了拽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神志。
他爱慕虞凝霜,根本无法抵抗她的示好和曲意逢迎,即使他知道这其中并没有真心。
然而既爱重对方,无论如何,便绝不愿将其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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