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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嫂从沟壕里走上来的时候,全然不知两个孩子已被拽入了深渊。
只剩下目睹一切的邹双儿,尖叫着自远处朝她奔来。
随后,邹双儿便往糕饼铺去报信,杨二嫂则留在原地照看许宝花。
虞凝霜又听一遍,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尖锐的针,插在她的灵魂深处,泛起细密的疼。
天光正盛,今日甚至是近日连番晦暗天气中,难得的一番霁风骄阳。
可无论是虞凝霜、谷晓星还是邹双儿等一众伙计,都觉得似有黑夜突袭,摧垮了他们的心安稳生活于中的城池,只留下满地疮痍,与不知何时才会终结的黑暗。
杨二嫂更是如此,每讲述一遍,她就又将伤口剖开一遍。
这个窟窿似乎要永远汩汩流血。
说到最后,她已然失神,只知道喃喃唤着女儿的名字,语不成句。
杨二嫂没有看到贼人们。
虞凝霜只有寄希望于邹双儿。
方才,邹双儿已经将自己所见所闻,原原本本陈述了一遍。
然而虞凝霜央她再仔细回想,或许会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邹双儿吸吸鼻子,拼命地回想,还真想起来一点。
“其中一个人,后脖子,左边这个位置有……”
她之前以为那是扎发带,现在再一合计,他们其实通身着黑,所以,那其实是——
“一条疤。大概这么长的一条,红色的疤。”
杨二嫂忽然神色一僵。
新情报、二嫂旧忆
左后颈有一道红色的疤?
杨二嫂瞋目裂眦, 恨声道,“我认得他!”
话音一落,众人都惊得停住了脚步看向她。
“此人名叫刘刀子。他总与一个叫麻子、一个叫老赖的人一起作恶。如此说来, 就和那三个贼人对上了。”
“他们仨净干这些奸淫掳掠的歹事!就连我也——”
她猛然停住话头。
然而那双猩红眼中滔天的恨意如此明显,如同烈火燎原,令人无法视而不见。
虞凝霜忽然头皮发麻。
杨二嫂去年刚搬到青槐巷,今年春天渐渐跟家里熟识,而后和阿娘学起了编蒲履。
最为健谈的她却对祖籍何地、娘家家住何处、家有何人等等闭口不谈。
虞凝霜现在一想,好像真的从未听她提起过往。
“二婶子……你……”
这是杨二嫂再也不想提起的悲惨旧忆。午夜梦回时因其而惊醒,连多回想一下都觉得自己肮脏。
然而现在, 为了女儿, 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就对着虞凝霜和她那一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伙计们, 杨二嫂义无反顾地地撕开了自己安稳生活的表象。
“你们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不是?”
没人回答,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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