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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莱没有开口, 门已经被自动打开。随着一声轻轻响动, 又被合上。

有人从门外进来, 关上了门。

然后是脚步声。

脚步声蔓延徘徊，由远及近，从门的方向移动到沙发背后, 然后绕了一圈, 越来越近, 越来越清晰。对方的目的十分明确, 脚步声最后在沙发跟前停下。

呼吸声也变得清晰，仿佛有人站在跟前, 凝视着她。

——他蹲下了。

“安茜。”声音很轻, 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羽毛。

安莱睁开眼，闭目养神后的眼睛不再干涩, 眨一眨，却泛起生理性的眼泪, 眼前的人由朦胧变成清晰。

霍闻西蹲在沙发前, 穿着隆重的黑色西服，浓密的眼睫垂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侧颜在逆光下照出让人赏心悦目的起伏。

他半蹲在安莱面前，两人的视线平齐, 他安静地看着她, 眼神即复杂又专注, 像是看一朵垂落在枝头盛开的花。

“好久不见。”他轻声说。

安莱摇头：“其实也不是很久。”

他们在上周其实才见过，只不过当时她的身边站着东景明，而他身边同样跟着一大群人。

那时候相隔甚远，虽然都处在同一个学校的同一空间，但两人目无交错。她看了霍闻西一眼，而对方连余光都没有给她，只是带着周围的一群人，毫无情绪地擦肩而过。

“你还是这么没心没肺。”霍闻西仰头注视她，“我听到了你和我大哥说的话。”

“是吗？”安莱的脸上没有意外，低着头和他对视，轻声询问，“你听到了什么呢？”

“你和我大哥哭诉，说你过得并不好，你后悔离开了。”

“你要被卖给东家了。”

“你不想和东景明订婚。”

“你想留下来，想要回到霍家。”

“你后悔了。”

那就是听了七七八八。安莱心有预料，在那天之后霍闻西的好感度有轻微的提升，不过实在不多，只提升了一点，比起总量只能算得杯水车薪。

从【92】，变成了【93】。

“所以你是来干什么呢？来奚落我吗？”安莱饶有兴致，“来看我的笑话，看我后悔拒绝你的样子，看我的下场，还是看我身不由己的样子。”

“如果我说是呢？”他问。

“那么我必须很遗憾的告诉你，其实我一点都不后悔，尤其是不后悔拒绝你。跟着你有什么好处？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对我又坏又糟糕……”

她刻意说的十分刻薄、添油加醋，故意慢吞吞打量霍闻西的脸色，忍不住刺了他几句，随后看到他的眼睛里，似乎隐隐泛起了一丝晶莹的泪光。

……泪、泪光！！！

安莱的头皮迅速发麻，希望这只是因为灯光太过刺眼，或者是因为视觉问题而造成的误解。

霍闻西咬了咬牙，“我来跟你道歉。”

“你道什么歉啊你！”安莱头皮发麻，她最见不得人哭了，“其实我刚刚的都是谎话，我只是见不惯你那副表情刺你一下而已，虽然我嘴上那么说，我的心里还是很喜欢你的。”

好在霍闻西并没有真哭，他只是咬了咬牙，脸上似乎想要骂人，但还是忍了下来，“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会因为脆弱到被你拒绝、被你羞辱、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订婚而痛哭吗！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因为之前对你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跟你道歉。”

“好、好，我接受了。”安莱点头，“然后呢？”

“然后……”接下来的一番话似乎难以启齿，他沉默了好久才艰难的开了一个头。

安莱发现，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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