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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走?”
谢珩一双眼睛静静盯着她,许久后,他说:“用过晚膳便走。”
“嗯。”姜令檀低头喝汤,她连吹一下都忘了,舌尖被烫了一下,握着筷子的手没控制住,抖了一下。
这点细微的动作,谢珩看在眼底,他望着她,很想问她愿不愿意让他留下来,就算是一辈子也没关系。
可是再多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五年的时间,一日日的忏悔,他已经不敢再奢望什么。
团团好像也看出两人气氛有些不对,这一顿饭他安安静静吃着,听说谢珩要走,眼中虽然有失望,但还是乖乖地没有出声打扰。
姜令檀尽量不把情绪表现得过于明显,她一共给他夹了三次菜,添了一回汤,直到男人主动夹了一筷子时蔬放到她碗里,她抬头看他,并没有拒绝。
像是得了少许的勇气,谢珩声音低低说:“对不起。”
对不起谁。
对不起什么。
两人都没有戳破,但也都心知肚明。
姜令檀手一抖,筷子再也握不住落在桌面上,她细长的指尖蜷了蜷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那处看似光洁无瑕的皮肤,其实诊脉时只要多留几分心思,自然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平滑的皮肤下,指尖抚过去是如树根一样缠绕着很硬的一道疤,他高热不退那几日,她给他诊过无数次脉,手腕和脚腕的位置,在他昏睡时她都有悄悄检查过。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猜到他的身份,只是不太敢确认罢了。
毕竟是五年不见的人,突然就这样出现了,还是高热昏迷。
她一次次的否定,再一次次的质疑,直到他出现在青云药庐外。
“痛不痛?”姜令檀扣着他的手腕,嘴唇发抖。
谢珩看着被她握住的手腕,他也反问自己。
痛吗?
其实那时候他根本感觉不到什么是痛,只想快点制止快要失智发疯的自己,等因为失血从昏迷中彻底清醒的时候,伤口包扎好血也止住了。
只是手腕和脚踝处这些深可见骨的疤痕,随着年月的疯长并没有要变淡变浅的趋势。
“善善……”他闭了闭眼,还是没能克制住,把额头抵在她手背上,“每每想起你时,我痛得厉害。”
姜令檀觉得手背的皮肤好像被烫了一下,她下意识往回缩,伸手一摸,那一小块肌肤湿润润的。
他哭了?
她不可置信抬眼,却很难从他脸上找到任何失态的情绪。
“时间不早了。”她忽然站起来。
“好。”谢珩点头,笑得有些勉强。
两人站在院子外边,天已经全黑了,皎洁的月亮一点点从山坳深处爬上来。
分别前,谢珩看了她许久,心口像被挖了一块,呼吸已经慢慢变得沉重,他不能再停留下去,咬牙转身:“善善,我要走了。”
“好。”姜令檀站在他身后。
然而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再次握住他的手腕,三指准确落在脉搏的位置,和二十多天前一样的脉搏,他的体温已经开始逐渐变得不正常。
霜白的肌肤,已经肉眼可见泛起红疹。
“谢珩……”
“你到底怎么了?”姜令檀仰着头,一双眼睛清凌凌的,像是随时能哭出来。
“我该走了。”谢珩声音变得有些淡,他想把自己表现得冷漠些。
姜令檀倔强望着他,慢慢捏紧了她握住他手腕的掌心:“你说过的,不会再欺瞒于我。”
“我没事,只要过几日就好了。”谢珩嘴角带笑,表现得一切都很正常。
姜令檀眼睛里,泪水滚如断线的珍珠:“十五月圆,你身上的蛊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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