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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檀果然眨眼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辰,她想得寸进尺:“那我能在华安郡主那小住几晚吗?”
谢珩无奈叹了声:“善善,孤的底线也是有限的,不可提这般蛮不讲理的要求。”
姜令檀也不生气,她是想和陆听澜多住几日,但同样也怕可能随时会出现的神秘嗜血贵人,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要回长宁侯府把阿娘藏在匣子里的东西拿回来,若真能跟红鱼印章里的小章吻合,她才能好好规划是把东西交给严大人,还是交给太子。
“好吧。”
“殿下黄昏前派人来接我便是,我不留夜。”她声音轻轻,算是妥协。
廊庑已至尽头,再拐个弯就是她住的院子,谢珩抱紧她往怀里颠了颠,深深看了一眼:“善善真的没有什么要告诉孤的?”
姜令檀心脏顿时漏跳一拍,捏着印章的掌心渗出冷汗,强忍着那点惧意声音微微发颤:“没……没有。”
“啧。”谢珩扯了扯唇角,目光幽幽朝下一看,“孤知道了。”
……
姜令檀坐在屋子里,手心端着一盏热茶,她也不喝只是静静出神。
桌子上摆着一个金丝鸟笼,鹦鹉今日难得安静没有上蹿下跳,只是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圈时不时从旁边伺候的丫鬟手里讨一粒瓜子。
茶水都凉透了,姜令檀才像是回过神一样,端起来抿了一口。
冰凉的茶水,顺着她喉咙滑下去,冷意就像寒冬腊月里的风,透骨的冷。
“姑娘奴婢给您换杯热的来。”吹笙轻手轻脚走上前,换了茶水又悄无声息退下去。
吉喜从外头回来,眼底有淡淡的笑:“姑娘,奴婢都安排好了,等明日姑娘用过早膳我们就出发。”
“华安郡主那儿,奴婢也派人递了消息,姑娘不必担心。”
姜令檀点头,依旧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今天书房里施家小侯爷和太子还有严大人之间的对话,太不正常了,她细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等忧心忡忡用过晚膳,沐浴时人还有些恍惚,到了夜里也睡不安宁,迷迷糊糊醒来过几次,但总有一个声音在她耳旁哄着,她眼皮沉重如坠铅块,没多久又继续睡了过去。
春夜,依旧寒凉,比起清冷的冬夜,风中多了玉兰的幽香。
谢珩靠坐在屏风后头的太师椅上,一手端着茶水,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大一小两枚印章。
屋里点了安神香,吉喜和吹笙恭恭敬敬垂手站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姑娘明日出东阁,可知姑娘要做什么?”
吉喜和吹笙同时摇头:“奴婢不知。”
谢珩目光慢慢落在较小的那枚印章上,章面用格外漂亮的篆体刻了一个‘齐’字。
这一枚印章正是齐氏丢失多年的私章,谢珩也没料到会藏在红鱼印章内部。有了这枚印章作为证据,无论是他还是宫中要对以辅国公府司家为首的四姓动手,眼下只是时间问题。
但让谢珩不满的是,她防着他就算了,自始至终看着服软,事实上也许她就从未信任过他。
遇着事,宁可去寻求陆听澜的帮助,也不愿同他透露半个字,若陆听澜但凡是个男子,她恐怕早就被他弄死八百回了。
当年她的生母齐朝槿在长宁侯府病逝,想必是在她们住的那个院子里留下东西的,谢珩仔细一想把这个猜测算得八九不离十。
他冷白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低声吩咐:“给陆听澜递个消息,无论她说什么,先把人拦下暂时不去长宁侯府。”
“是。”吹笙不敢耽搁,转身就走了出去。
谢珩微深的视线扫向吉喜:“这次归京,姑娘若再有闪失,你们都不必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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