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视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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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笑道：“老夫人可算来了，这几日不知来了多少水部官员，却只是说些空话废话，我等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苏绾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小吏说话好直接。
说话直接的小吏看上去四十五六，身材高大，面色黝黑，五官端正。他和百里嫊交谈几句，将一行人带去下榻之处。
百里嫊只认了地方，就带着苏绾绾去察看阆东渠。
今天的太阳又大又晒，照在渠水上，映射出刺目的波光。湍急的水流呼啸着拍打水花，偶尔有水滴溅到苏绾绾的脸上，带来几分沁凉。
“当心些，莫要掉下去。”百里嫊道，“你可会游水？”
“会。”
百里嫊点头：“这便好。”
百里嫊平日总是安坐，此时走动起来，才发现她其实精神矍铄。她带着苏绾绾察勘阆东渠的各处细节，指点她如何进行实际的计算和丈量，以及最终所需的银钱。
“最难的是银钱。”百里嫊叹道，“你看阆东渠的这些开裂，大多都是年久失修所致，如今的国库……”
百里嫊摇摇头，不再说话。
苏绾绾明白，如今的国库就像一根紫檀木，外头仍是光鲜亮丽，里面却已是被蛀得快空了。
她停下计算，想了想，劝慰道：“阆东渠的修缮事关阆都。无论老师算出的花费是多少，国库定然都有钱的。”
百里嫊忍不住笑出来：“就你促狭。”
两人一连勘查计算了五六日，这天，百里嫊发现苏绾绾的脸被晒红了，不禁道：“瞧我，都忘了日头太毒了。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可不能被晒伤了。”
说着便命苏绾绾暂去休息，苏绾绾道：“我无妨的。”
两人正说着话，便看见一个郎君带着健仆，远远的骑马过来。
那郎君走近，原来是越国公世子。他命仆从们在不远处停下，手上拿着一把遮阳的伞，还有吃喝的点心，上前和两人见了礼，笑道：
“听闻百里老夫人带着高徒来此，做利国利民的好事。正好我也路过，便带了这些东西过来，一解两位的暑意。”
苏绾绾见越国公世子的视线不时扫过来，便转开身，回忆自己方才丈量过的数据，在心中暗自计算。
她算完，一抬头，却发现郁行安不知何时来了。他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小丘上，身边围着几个衣饰华美的人，这些人正姿态恭敬地和他说话。
他似乎在侧头听人说话，可是时不时的，目光扫到苏绾绾这边。苏绾绾望过去时，他正好也看过来。
两人骤然视线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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