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鬼皇都（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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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洛惜心里叹了口气，为了几十块灵石，便有人愿意卖了亲人性命。将人送给鬼王，美其名曰是鬼王的喜娘，其实这九个姑娘里最多只能有一两个人能被鬼王看上活下来，其余的鬼王看不上的人当即便会被焚烧为灰烬，成为真鬼魂。

但洛惜也明白，若有得选大部分人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可如今的世道，周家天子一心想着夺人灵丹飞升境界，各大仙门眼里也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田地，仙家世袭，皇家也世袭，功勋侯爵，财产土地皆为世袭，根本不给普通平民百姓一点机会。

南方的水灾，北方的瘟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旦沦为流民，便要世世代代为流民，一旦为穷人，便要世世代代为穷人。

许多百姓身陷困境久矣，于很多百姓而言，每天没日没夜的做工，没日没夜的种地，也只能刚刚挣到糊口的钱而已。那些流民想有个自己的住处，方才攒够了银钱，那地皮和木材的价便又长了上去，最后落得住的地方也没有，吃不饱穿不暖，却已是满身疾病。

于他们而言，活下去，已经用尽了全力。

半晌，长廊有开门的声音，洛惜回神，草草拿起红盖头盖在头上，便推门出去了。

待她站定到长廊里，身后几扇门里穿来哭哭啼啼的声音，有人喃喃道：“是娘对不住你，是娘对不住你啊！”

牛头马面没什么耐心了，冲着那边吼了一句：“别哭哭啼啼的了！来都来了，妆哭画了一会儿变丑了，鬼王定不会选。”

三两句话，吓得那边无人再敢吱声。

洛惜从头巾的缝隙里看出去，牛头马面挥了挥手，嗖得从它身后窜出来许多位鬼面女，好似分身般，鬼面女的脸似人脸也似面具，表情固定，有的人是喜，有的人是怒，有的人是哀，有的人是乐，她们长发披散在身后，配上那样一张纹丝不动的脸，让人心里发毛。

她们鱼贯走至每位新娘侧后方站定，挺直身子，如同押解犯人一般。

咯吱，洛惜对面的房门最后一个开，周凤嫣犹犹豫豫地走了出来，站在洛惜身侧。

她刻意站得离洛惜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怎么这么多人卖女儿，这些人真是太丧尽天良了。”

盖着盖头，她们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脸，洛惜压低声音：“民不聊生，真正丧尽天良的是何人周姑娘可曾认真想过？”

周凤嫣是一朵被精心照顾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眼里只有自己那一方富丽堂皇的天地，不知民生苦，不懂世人艰。

这般问她，她也不能全懂，但她也算个有脑子的人，会去思索，即便跋扈了些，但也算可辨是非。

“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就民不聊生了。”周凤嫣这般嘴硬着，但心里其实是虚的，这次她跑出来确实见了许多流民食不果腹，衣衫褴褛，也确实听了许多百姓的生活的疾苦。

牛头马面注意到了周凤嫣，大声呵斥了一句：“别说话了，真聒噪！鬼王最讨厌聒噪的人了！”

吓得周凤嫣一抖，不敢再说话。

随即牛头马面转身道了一句：“走！”便大步向前走去。

一行人跟着他鱼贯而出，走了没几步，脚下的楼宇便又消失了，转瞬变成了一朵朵幽蓝彼岸花，洛惜轻轻揭开头纱一角，四周漆黑无比，只有脚下的彼岸花灯亮着，幽幽如萤火，一路延伸至前方。

走了两步，周凤嫣用灵力传音，和洛惜道：“你告诉我你们打算做什么，又要如何脱身？我们不会真的要去和鬼王成亲吧。”

洛惜抬了抬了眼皮，她知道在秋忱的事上，周凤嫣是可信的，她那一腔痴情，上一世洛惜都几乎要被她感动了。她还曾劝说过秋忱，周凤嫣是刁蛮了些，但对他的心意却是那般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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