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若只如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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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句，皇帝闻言脸色微变，只说是有政事要忙，匆匆离去。

幼梧在外面等久了，见皇帝陛下终于殿中出来，才撑了伞，蹦蹦跳跳去殿中去寻皇后娘娘。

“娘娘！幼梧新背过了几首诗，娘娘要不要听？”

小娘子天真无邪，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扑到孟兰漪怀中，抬头笑吟吟看着她。

孟兰漪原本因为刚刚喝下去的那碗药而心中苦涩，见幼梧来了，只得强打起精神，同她说话。

幼梧年纪虽小，但却聪敏得很，看出皇后娘娘今天神情恹恹，似乎有心事的模样，便拉着她出去逛逛。

“幼梧听曾外祖父说，前面文林阁旁有个藏书楼，有四层楼高，唤做汇澜阁，娘娘带幼梧去看看如何？”

孟兰漪刮了刮她的鼻尖，“你才几岁，就要去看那些古籍藏书？”

幼梧笑道，“曾外祖父家里的哥哥们同幼梧这般大时都开蒙进学堂念书了，只有幼梧是女孩子不能去，娘娘，幼梧若是个男儿，也要和哥哥们一样读书科考，做大官！”

孟兰漪闻言愣了愣，喃喃道，“是个好志向。”

说罢笑了笑，“你既有这般志向，那今日是非去不可了。”

于是命人备轿，到了文林阁与后宫之间那道宫门，下轿牵着幼梧的手，撑了把润青色的伞，同她一道往藏书阁的方向走。

幼梧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昨日回家的趣事，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凑到孟兰漪身边，小大人般悄声道，“娘娘，我有个秘密要同您说。”

孟兰漪弯腰摸了摸她的脑袋，“什么秘密？”

幼梧看了眼她身后的宫女侍从们，牵着孟兰漪的手快步走到藏书阁里，小声同她道，“我听见阿娘和爹爹说起舅舅的时候，还提到了娘娘。”

孟兰漪神情微顿，“说了什么？”

幼梧摇头，“我装睡偷偷听来的，没听清。”

孟兰漪还在想这件事，幼梧却已经懂事地保证道，“我记得娘娘说过的话，不能提舅舅送兔子的事情，那这件事也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说罢好奇地打量曾外祖父口中的藏书阁，转头问孟兰漪，“娘娘，我能去楼上看看吗？”

孟兰漪今日本就因皇帝起疑，竟想用孩子让她表明态度一事烦躁，忽听幼梧提起宣平侯夫妇的谈话，心中又是一番焦灼。

便点了点头，叫幼梧先上楼，自己站在藏书阁门口，望着绵绵的雨幕出神。

只隔了一条小道，转过弯去便是大臣们议事值守的文林阁，因为今日下雨，众人常常为图方便，从藏书阁楼下的连廊经过。

几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低品阶御史结伴从文林阁中出来，大约是忘记带伞，不得不从连廊经过。

路过藏书阁门口，众人才看到皇后娘娘竟在此，纷纷停下行礼，而后从廊下穿过。

孟兰漪本没有在意，只对他们轻轻颔首。

转身正欲离开去楼上寻幼梧时，目光掠过一道青袍背影，听一旁的同僚对他说了句什么，那背影只简短答了一句话，目不斜视，从她身旁经过。

孟兰漪却陡然回头，叫住了他，“等等。”

众人闻言，转身停下，疑惑地看向皇后。

御柳新绿，在濛濛雨丝里轻轻摇曳，她看着站在众人身后的那道青年御史微垂的侧脸，目光落下来的那一刻，耳畔仿佛隔绝了所有声音，万籁俱寂，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顿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故作镇静道，“你叫什么名字？”

众人循着皇后的目光看去，落到那眉眼清俊的年轻人身上。

见他始终微垂着眼帘，不急不缓道，“回皇后娘娘，臣御史台七品监察御史，沈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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