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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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尘烟中走了出来，随手扯过一个人砍了一下，好像是在磨斧头。

遍地血河。暗无天日。

——纽约就像人间地狱。

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纽约大战要重演吗？

所有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司机抱着头缩在车内瑟瑟发抖，出去都不敢出去，生怕自己往外走一步便被荒原狼的手下给吃了。阿贝尔拎着地球之书化成的包，硬是给这辆出租车边上暂时建立起了一道他一人构成的围墙。

系统的警报声不断地在米赛尔的脑袋里响：【符合毁灭世界的条件——任务开启，请宿主尽快执行任务，请宿主尽快催促任务。】

米赛尔：“……”

他上一次执行任务，好像还是在前天吧？

米赛尔揉了揉额心，感觉退休生活过得有点绝望。

——但最惨的是，他现在连绝望的时间都没有。

米赛尔低声骂了一句，然后问阿贝尔：【能搞定吗？必须得解决那个洞，不然这些怪物还是会出来——那些超级英雄的人手严重不够。】

出乎意料的是，阿贝尔拒绝了。

阿贝尔手上金色光点乍亮，一脚踹走了一个怪物：【我不会离开你。】

阿贝尔漠然地看了那些尖叫着的人们一眼，随后便收回目光。专心对付靠近出租车附近的怪物。

他只是再强调了一遍：【我不会离开你。】

哪怕在这样的情境下，阿贝尔的裙摆也没沾到一点血液。

他看见这人间地狱的景象，心里并没有什么触动，甚至心情起伏远远不如之前在汉堡店里看着米赛尔被枪口指着来得强烈。哪怕米赛尔不理解，阿贝尔也不会离开他一步。

今天他碍于私心去救火，救那些市民，离开了米赛尔一次，米赛尔就被卢瑟绑架了。

之前他下车给米赛尔去买饮料，结果米赛尔就遇见歹徒了。

他所有的恐惧都花在了米赛尔遇到危险这件事上，根本抽不出一点多余的分给旁人。所以就算别人过得有多惨，阿贝尔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他之前拯救世界只不过是为了讨米赛尔的欢心，可比起讨欢心，阿贝尔更加无法忍受米赛尔再遇到危险。

阿贝尔不指望米赛尔能理解，毕竟这只是他可怜的、单方面的感情。

他目光在这些怪物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忽地说：【我听得懂他们的话。】

【他们还有合作伙伴，是合作伙伴给他们开的通道，他们的合作伙伴是地球的一员。】阿贝尔说，【而且，地球之书吸取生命能量是范围性的，之前只有……毁灭日一个，现在外星人太多了，而且和地球人混在一起。】

【小范围地吸取来不及，而且那个荒原狼有个道具，能够进行空间穿梭，逃脱地球之书的枷锁。如果使用地球之书的弓箭，怪物还不知道有多少，箭根本不够用。】

阿贝尔最终还是不敢直接说出自己的心声。

他知道米赛尔有个拯救世界的任务——但要拯救的不是世界吗？可任务又没规定一定要救下眼前的这些人，对他而言，只要米赛尔活着就足够，至于什么时候再去拯救世界……等米赛尔安全了再说吧，任务也没有规定时限。

至于米赛尔会不会生气？

米赛尔不至于会因为这个不高兴，这点自信阿贝尔还是有的。

没人能越过阿贝尔伤害到——哪怕是碰到米赛尔。

米赛尔一瞬间有些茫然，他推开车门，站在阿贝尔为他开辟的清净空间里，往前走了一步。他的手扶着车门，不知不觉将捏着的部分攥成粉末，粉末顺着指缝落下。

他缓缓地张开那只手。

没有一滴血。

但脚下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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