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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眼的那一瞬间，卢瑟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和阿贝尔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那双冰凉的蓝色眼睛被晦暗的怒火点燃，阿贝尔手上的弓看起来就沉甸甸的，可他却轻而易举地拿起来了。这时候的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圣女，更像是潜藏在阴影里伺机而动的毒蛇，一旦选定目标就不会更换，哪怕卢瑟右手机甲的离子炮已经开始凝聚。

可阿贝尔连眉都没挑，只是略挪了一下弓，手一松，箭便离了弦猛地冲了过去！

砰——！

机甲和羽箭的对峙，却是羽箭占了上风。

地球之书终究是地球之书，不会直接杀死地球人。

而且阿贝尔就算再怎么失去理智，也没想过杀人。

仿佛有一条锁链无形之中将他牢牢地捆住。

卢瑟被第二根箭直接给钉在了高楼的墙壁上，咽下一口从喉咙里涌出来的血：“我好像没有惹你吧？”

“你抓了他。”阿贝尔指尖有金光再次闪烁，一根新的羽箭再度搭在他的指腹间，“还想对他动手。”

卢瑟：“……”

卢瑟嘶了一声：“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阿贝尔伸手拨了一下弓弦，冷笑了一声。他不想搭理卢瑟，只是听了这话还是反驳道：“误会？不是你把他抓来这里的？”

“……”卢瑟被他这话哽了一下，在心里无奈地想，看来阿贝尔是不会站在他这一边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感叹的时候，还不如干点挑拨离间的活儿：“我是把他请过来的。”

“顺便说，托你的福，有很多人盯上了你的那位……男朋友？”

却没想到，阿贝尔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否认：“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卢瑟：“……”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阿贝尔说完这话又有点后悔，“男朋友”这个词像是朵云在他心里晃了一圈，又唰地消失不见。坦白地讲，他确实想站在米赛尔的身侧，离米赛尔更近一点，但男朋友……这种关系他之前从没想过。

只是有些事没想过也就算了，一但想了就不得了。

他反反复复地在心里念着“男朋友”这个词，说：“我还没有追上他。”

“……这不重要。”卢瑟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和阿贝尔之间有着什么代沟，将跑得八百里外的话题给扯了回来：“我把那些人给拦了下来，否则你可能这时候就见不到你的男朋友了，那群人可不会像我一样还请他吃什么卷饼。”

阿贝尔眯了眯眼睛，关注点又歪了：“你请他吃卷饼？”

卢瑟：“……”

卢瑟看起来有一点想骂人。

“没吃到，路上出了点意外。”卢瑟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一茬，体力正在不断流失，仿佛身体里多了个填不满的大洞，情况不容许他在卷饼的话题上继续延伸。

卢瑟：“只是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

他正要继续发表演说，却被阿贝尔给打断了：“我不管别人，别人的账我会算。”

阿贝尔轻轻地弹了一下弓弦，地球之书化成的大弓想对阿贝尔这种可耻的浪费行为提出抗议，每一根书页化成的弓箭都是地球之书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能量，阿贝尔不心疼它心疼。但它的心疼并没什么用，阿贝尔不为所动地搭弓，袖口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一截裹着薄薄肌肉的小臂。

“但你要杀了他。”

卢瑟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演讲也说不下去了：“我没有。我如果要杀了他，还用等到你来吗？”

米赛尔一路上都在车上睡大觉，他有多少动手的机会？数学家走投无路说要和数学离婚跳楼，这锅也能到他身上？

“那是你杀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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