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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穿得花里胡哨不像常人，脸部颜色也精彩异常。要么是红色，要么是白色，还有的绿色。

对戏曲这块儿，秦格昭完全就是门外汉。他并不知道脸色就代表着一种旦位，只觉得眼前群魔乱舞，眼花缭乱。

他也庆幸这种乱，叫他顺利从后台潜了出去，顺楼梯走上戏台子旁边，一条可以通往前厅的掩门。

前厅不知是怎么了，火光四起。秦格昭刚走过去，就看见一个佝偻着背部的中老年人身影背对着他站在前厅正中间。

那就是老班主？

秦格昭避开两个朝自己撞过来的家伙，逆着人群走到掩门边，他这才看清前厅局势。

两侧地上有许多滚动的身影，全都糊成了一团，秦格昭只能隐约从“它们”的衣服和一些模糊轮廓大致判断“它们”曾经是个人。

就是不知道遭了什么罪，身上的血肉全化成黏糊的浆糊状。已经死去的人都能称得上幸运，还留着一口气没完全死的，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而这包围圈中，老班主的前边儿，正坐着一位身着凤冠霞帔的女人。

不，不对……

秦格昭联想起偷听到的那些话，转念将这人代入到了“容铭师哥”当中。

他头上戴有凤冠，脸颊两侧垂着大大的点翠流苏，角度太偏，叫秦格昭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清他怀里抱着个人。

跟旁边成浆糊状的人不一般，这人穿着的是军阀的套装，身上还披着一条黑色貂皮防寒斗篷。

斗篷之下，也就是“容铭”捂着的地方，正隐隐冒出一些鲜血。

“我杀了他。”此时，老班主忽然说话了。

“阿铭！我帮你杀了他！我们现在就走，马上离开这里！去乡下地方，去别的地方，我们躲起来！”

老班主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对，只要躲起来，就没人能找得到我们，就没人可以把你带走！”

秦格昭看不清容铭的脸，不太清楚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容铭的表现却并不是偏向于欣喜的。他的手在发抖，慌乱地按着军阀的伤处，还不停地在轻声呼唤：“大帅……”

声音发颤。

听到老班主说要带他躲起来，容铭动作一顿，登时抬脸。

一张浓妆艳抹的漂亮脸蛋缓缓留下了两行血泪。

容铭泣血痛诉：“你杀了他！”

随即，“容铭”从大帅腰间拔出了一杆长管手木仓，双手握着，哆哆嗦嗦抬指老班主。

刺目的血泪无比狰狞，从他脸上滑过一道道血痕，又滴在了他胸前略带金箔的衣襟之上。容铭张着嘴，欲诉又止，似乎呼吸困难似的。

他说：“你杀了他！”

“容铭！容铭！”老班主略显慌张，却也是痛心，抬起双手，说道，“你不要害怕。他带不走你的，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秦格昭蹙起眉。

这个老班主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而那一头，身着凤冠霞帔的容铭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似乎老班主的这句话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当中，只见他脸上血泪纵横，唇也被自己咬破了皮，溢出的鲜血同血泪混在一起。

凄丽异常。

他喉间哽着呜咽。含着泪与苦痛，望着老班主。

想来是老班主昔日的照拂历历在目，所以即便是如此难过，他始终都扣不下扳机。

老班主以为还能劝说一番，便说：“放下武器，阿铭，咱们走，咱们马上就走，咱们什么都不要了，咱们整个戏班子一块儿走。”

听他这一番劝说，容铭漆黑的眼眸微动，竟是染上了更多绝望的颜色。

他抿着唇，将手中木仓抬起，对准自己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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