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生死之间（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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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暗光，那是柳元曾经给她的防护衣，也正是借着这个防护，她才有勉强抗下赤影攻击，并对他出手的机会。

赤影亦气喘吁吁浮在空中，周围早已是一片狼藉，树木焚毁，大地四陷，这动静早已惊得鸟兽惊慌离开，而他与这条小蛇，纠缠到此却还未分出胜负。

后背的伤口隐隐发麻，那是毒素扩散的迹象，赤影这才开始后悔为何不多带些同伴，同时也对这般动静未将他们引来闪过一丝不安。

这毕竟是一瞬间的想法，比起同伴，赤影更喜欢自己解决对手，更何况这种力量这等天赋，在战斗中隐隐察觉进步的天分，就值得他将其留在这里。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对手成长起来。

不再拖延，亦不能拖延，赤影松动压制蛇毒的功体，聚集起最后的力量，准备开展致命一击，只要将她解决，回归族群便是安全，或者将她剖腹割胆，自有解毒的法门。

柳离躺在地上，由蛇形重新化作人身，拄着花醉半跪着，摸了把嘴角的血迹，望见上方敌人蓄力的模样，低头轻嘲了一声。

“了结，也好……了结。”

最后一式，决定胜负的一招，柳离抓紧了花醉，这个陪伴她许久的兵器，她第一次得到的剑，将想象化作真实的剑。

此刻的剑锋已经有几处缺口，剑身震出裂痕微纹，这柄剑终究是跟不上她的进步，亦或者是她这些日子，进步的速度终于可以触碰到那丝毫可能。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真美的一句诗，真亮的一把剑，柳离想到通天说她的剑没条理没目的，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信念足够扎实。

拿到它本身就是一种满足，挥舞它，拥抱它，带着它一直走到更远更远的尽头，那就是她的信念。

与他生死同归的信念。

剑，紧握在了手中，视线，盯住了张扬的凤影，柳离抬手，剑锋亦对上那刺目到几乎无法直视的光芒，那个带着死神朝她俯冲的身影。

那一刻，对成为太乙的执念，对柳元真相的追求，对生死可能的畏惧，一切一切都慢慢远离，她的眼前只有这把剑，只有她心念已久的这把剑。

和那份破灭一切的决心。

终于，凤凰如流星般冲向大地，剑锋亦带着无穷的寒光扑面而去，在凤爪击碎防护穿透胸膛之时，花醉断去那优美的凤首，自身随即化作碎片，凌空而去的头颅之上，还有着不可置信的惊诧。

首落，剑断，身倒，视线陷入黑暗之时，只有一片红色的身影扫过，意识却无力再运转。

而在另一边，在法衣破碎之时，柳元亦猛然起身，在她对面，黑发墨瞳的男子偏头，对她这突然的变脸，露出一副兴味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