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玉玺（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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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娜本应逃跑的。她也能逃跑。

他虽扑倒了路娜，但双手撑起，不让自己砸到她，手臂与地面之间形成的空间足够让路娜抽身离开。

他的眼神也在催路娜跑。

但是片刻前牵过的手撑在路娜腰侧，片刻前缠过的发散在路娜胸前，这时候路娜怎么也提不起脚步。

她忘了玉玺不是人，有修为，凡间刀剑未必能杀他。

刺客把剑拔出，路娜也拔出随身携带的软剑：“你受伤了，退下。”

玉玺却不听她的话，背过身，拦在路娜身前，一本正经地同刺客讲道理：“不要杀人，杀人不好。”

他衣襟上遍洒深青血液。

刺客瞳孔一缩，对他的道理嗤之以鼻：“流碧血的妖孽！荒淫无度的狗皇帝，你真是不挑嘴，连妖孽也……”

刺客的话没有能够说完，湖中便迸出成束水箭，将他射成筛子，刺客嘲弄的眼神就此定格。

人声嘈杂，被路娜支走的侍卫宫女大呼小叫着朝两人奔来。玉玺缓缓转过头来，叫了一声路娜的名字。

他还保持着掐诀的手势。

他脸上有血迹，有水痕，睫毛上挂着泪珠，欲落不落。

“我……我成不了仙了。”

路娜意识到他那句话不仅在告诫刺客，也在告诫他自己。

不要杀人，杀人不好。

但他还是动手了。即便违背本心，即便代价惨痛。

天上的白玉轮摔在她怀中。他不能成仙，便失去后路，只能依靠路娜。

将来是粉身碎骨，还是安然无恙，全都在路娜一念之间。

说实话，路娜被自己吓着了。既惊且痛，既痛且喜。只要路娜愿意，他就只能在深宫做她一人的玉玺。

“为什么不能？你救了人，你救了我。”路娜以衣袖抹去他脸庞血迹。

“可我杀了人，造就了恶果……你看不见，我所修的功德已经离我而去了。”

路娜朝他伸出手：“朕知道了，扶朕起来。一切还有朕。”

她环顾大惊失色的宫女侍卫。

听到他的话的，一个都不能留。不知有几人是别家耳目。若是玉玺不能成仙的消息传出去，又是一场风波。

路娜交代了心腹宦官几句，嘱咐他处理宫人，封禁宫城，全城戒严等等等等。

玉玺愣了一会才明白路娜说的“处理宫人”是什么意思。

“不要杀人，杀人不好。”他说。

他是只会这句话吗。

玉玺的泪珠不知何时眨落了。他眼中尤带水汽，一脸茫然，像流浪的小狗崽头一次遭逢大雨，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算是这样，也还惦记着别人的安危。

“你知道每个人一张嘴，今天的事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样吗？”路娜疾声厉色。

宫人们早已跪下。路娜的心腹第一时间传令封锁宫城搜寻刺客余党，候在这只是等路娜拿定主意。

四周一时寂静，只有玉玺轻轻摇头：“你不是草菅人命的皇帝。”

“……让太医看你的伤，不要闹了。”

玉玺不依不饶：“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他的声音依然清亮柔软，一点气势都没有。路娜叹了口气，简直想教他吵架。

“你如何保证？”

“……”

“你可知一旦传开，有何后果？”

“那就把他们关起来。刺客或许还有同伙在其中。总之，不要杀人。”

路娜叫了他的名字。

这是路娜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同他说话：“那么，记得今天。他们是因为你才捡回一条命来。”

当夜，路娜第一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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