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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雷斯科腹部，细小的龙炎喷出，火焰将伤口烧结，汩汩流淌的血液终于被止住。

普雷斯科没想到他说烧就烧，腮边肌肉猛地咬紧，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眼泪冲刷之下，眼中灰翳倒是少了许多。

这下他是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扎克利不管地上的残肢断臂，兀自把普雷斯科扶在背上。

待调整好姿势，扎克利扇动龙翼，在伊薇特关切的目光中落在了她所在的山头。

伊薇特眼睛鼻头脸颊都红红的，一看他背上普雷斯科的惨样，眼泪瞬间流下，想问他什么却泣不成声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扎克利放轻了声音哄她，“你先回马车里，我们先回去再说。”

伊薇特拼命点头，生怕自己给他拖后腿，她钻进马车里，抓紧车座，死死咬住下唇免得自己哭得太大声。

扎克利带普雷斯科和伊薇特回到家。

马车刚一落定，伊薇特就跌跌撞撞的冲出来，跟着扎克利把普雷斯科送到石屋中最大的一间房间里。

普雷斯科看起来比当初的扎克利更惨一些。

不知是龙还是人的血珠顺着扎克利的龙翼滴落在地板上。

扎克利放下普雷斯科掉头就走，眼看他就要飞走，伊薇特连忙追了几步，伸手覆在了扎克利的翼上。

黑色的巨龙收翼回头。

少女的眼睛哭得肿得像个桃子，月光一照，还能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扎克利顿了一下，化出了人形。

他上前几步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擦掉伊薇特脸颊上的泪，“别哭，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

伊薇特压住抽噎，尽量清晰的说话，“我不是要问这个……”

“伊薇特，”扎克利直直望着她的眼睛，月色里，他黑色的眸子像更深的夜，语气里是某些不容置疑的、沉沉的东西，“你曾教我人类的法则。如今，我要教教你龙的法则。”

“以死亡还伤痛，以鲜血报冒犯。他们，必须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那些雇佣兵必定没有走远，斩草务必除根。

他发誓，所有胆敢踏入他的领地，伤了他要庇护的龙的雇佣兵，一个都无法活着走出森林。不光如此，就连他的族群，都要为他们的妄行付出代价。

他神色沉沉，眉眼间浓郁的杀气让他与白天那个有些笨拙的青年相处甚远。

尽管他是人形，但伊薇特却觉得此刻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像一只准备择人而噬的野兽。

“扎克利，我不是阻止你复仇，”伊薇特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泪水再次冲刷过她的脸颊，“我只是……”

我只是担心我们越行越远。

“你还记得小镇里的老奶奶、给我们端上美食的服务员、满头大汗的邮差和抱着恋人欢笑的青年吗？”

“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是贪婪的坏人，更多的是对此一无所知的普通人。我不是阻止你复仇，但请你复仇的时候，不要牵连他们好吗？”

请不要烈火烧过城池，请不要憎恨每一个人类。

扎克利注视她几秒，再次伸手擦去她汹涌的泪，“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说：

这个掉马可能和很多小伙伴心里的相去甚远，但很抱歉我不能那么写。我也犹豫过，但大纲已经定好了，如果那么写的话我后续的情节就都没法展开了，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按我一开始定好的大纲一步一步往下走。

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贴贴！我太喜欢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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