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祸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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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出个多管闲事的玄机山人，这是他计划外的变故。

“先生是想说宁王冤枉？”皇帝眯着眼，神色狐疑，“莫非，先生与宁王早就认得？”

“不认得，草民也并非想替旁人喊冤。”

他应答坦然，皇帝皱着的眉头放松了些。玄机山人是世外高人，闲云野鹤，若非国师以七星万象阵的破解之法相赠，他连宫宴都懒得来，又哪里有机会认得宁王？

玄机山人侃侃说道：“二十八星宿按东南西北，分为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其中，玄武指北。众所周知，灵兽玄武乃是一只蛇头蛇尾的龟。今日事出蹊跷，草民方才掐指一算……此事，竟是上天示警。”

玄机山人之所以受人尊崇，正因为他算的卦，他说出的预言，无不灵验。据说，他能通鬼神、读人心、算气运、判未来。

所幸，此人不图荣华富贵，也不贪恋红尘，否则，他若不为朝廷所用，朝廷便再难容他。

他此言一出，皇帝大吃一惊：“有何示警？”

“大楚国运，将祸起北方。”

祸起北方。这四个字，让大殿内半数以上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北境卢阳。那里山匪横行，祸害一方，眼看着势力壮大，若再任其发展，必成大患。

宁王此时还跪着，低垂的眼睫动了动，大殿四角的琉璃灯光洒下来，在眼下投出一点明暗交错的光影。

今日这每一步，都那么匪夷所思，先是防不甚防地落入他人的诡计里，后又峰回路转，突然出现一位救星。而且，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这玄机山人所说的祸起北方，正与他心中忧虑不谋而合。

难怪皇帝疑心他们之前认识，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觉得，像是他花钱请来的托。只是，他与玄机山人素昧平生，玄机山人也绝不是可以轻易被收买的人。

太子松了酒杯，白玉似的手指在矮几上一下一下地敲着。他心知肚明，这只死乌龟是如何出现在鱼缸里的，因此，什么上天示警，都是骗人的鬼话。

然而，他能怎么办呢？既不能站出来拆穿谎言，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将此人杀了。那可是玄机山人，楚国皇帝和百姓们心目中，如神一般的存在。

太子和宁王心中都在暗自琢磨着，皇帝对此说法，却是深信不疑。

舒莞在来的路上就听纪星河说起，玄机山人是一早便进了宫。因他难得来一次，帝后免不了想看他露上一手。他盛情难却，一是为圣寿节助兴，二来也是打消帝后对他盛名之下真实能力的怀疑。于是，他还真的破天荒地表演了几个小节目。

纪星河消息灵通，将他表演的过程说得绘声绘色。舒莞仔细听了，前两个类似魔术的节目，是巧妙地运用了化学反应，后两个节目，一个是猜测哪个宫女手里藏了玉坠子，一个是猜测皇帝写下的数字是多少，这些倒像是运用了现代心理学的知识。

其实，舒莞在上次听到纪星河说起玄机山人会来之后，她便去了解了一下关于玄机山人从前的事。

他少年时，家里祖父做寿，几个富家子弟嘲笑他家境贫寒，放不起烟花。他负气与人打赌，说亥时会在西山顶放一场盛大的烟花，让有钱人家都比不了。

几个富家子弟不信，当晚果然相约于西山顶。亥时将尽，他们看见了璀璨得恍如梦境的流星雨，火树银花，像一场无与伦比的烟花，照亮了那晚的夜空。

自此，他声名鹊起，少年成名。

舒莞在想，他要么是个天才，要么，也是个穿越者。但至少，一切都能用科学来解释，可见他是人，不是神。

事关国运，皇帝虚心请教：“敢问先生，此祸如何可解？”

玄机山人淡笑：“草民愿焚香斋戒，为陛下请上一卦，便全当是，草民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