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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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对话还在继续。

阿冉回答他：“2020年。”

顾煦言嘶哑着嗓音，语气疲惫至极。

“是和我分手前啊。她爸妈呢？她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见阿冉沉默，他又问：“所以今天你打电话，让我来医院，说要告诉我的真相，就是蒋灵羽得了血癌，活不久了，怕拖累我才和我提的分手？”

“所以她当初一声不吭离开，凭什么觉得她得绝症了，我就要原谅她？”

“你选在我结婚前告诉我，是觉得我应该为了她放弃所有？”

在阿冉劝她告诉顾煦言真相时，她就已经想到了结果。

当初是她决意离开，现在，他马上要结婚了，他不应该抛下所有。

蒋灵羽心脏泛起酸涩的痛。

她的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的，她好累啊，累到想支撑着听完全程的对话，可再没力气支撑了。

她再度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时，是晚上的11点。

护士来换了药，营液养和止痛药，如今不过是吊着蒋灵羽的性命而已。

护士刚走，程母推门而入。

她将一张机票和一张银行卡丢在病床上。

“你走吧，拿着钱和机票离开这里。菀菀很喜欢顾煦言，我不想你的出现影响他们的感情。”

蒋灵羽胸口涌上一阵悲凉。

她的心脏忽然喘不过来气，她沙哑着声音，连说一句话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

程母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怒意浮上心头：“就算是死，你也别死在东林市。”

“我只要一看见你这张脸，我就会想起菀菀这二十二年来受了多少苦。”

蒋灵羽的指尖微微攥在手心，声音绝望：“那我呢？我做错了什么？”

“你错就错在，是她生的女儿。”

接完开水回病房的阿冉听着这话，猛地放下开水瓶。

一向温柔的她此刻像个泼妇，将程母推出病房：“她也叫了你二十二年的妈妈啊，你是疯了吗？灵羽病得这样严重，你为什么还要来伤害她？”

“从始至终，灵羽有得选吗？”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啊……”

蒋灵羽凝着程母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

人生过往的二十二年来，她一直都在看这道背影，蹒跚学步时，第一次上幼儿园她背对着偷偷抹泪，成人礼时她偷偷去拿礼物……

一幕一幕在她面前闪过。

蒋灵羽还是不争气地喊出了声：“妈……”

她期盼着，她能回头像从前那样捏着她的脸，说：“我们灵羽这么大了怎么还粘妈妈……”

可这一次，程母没有回头。

过往的二十二年，就像一场幻梦，碎得彻底。

蒋灵羽又是一阵呕血，纯白的被褥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此刻整个病房都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阿冉一脸泪痕，她嘶吼着朝外吼：“医生，医生……”

蒋灵羽却摁住了她的手：“阿冉，我不想再做无用的治疗了，让我……体面的走吧。”

门外，医院长廊上，白炽灯打在顾煦言微颤的长睫上。

更显冷倦。

他起了身，朝蒋灵羽病房相反方向走去。

第8章

黑色特斯拉里。

顾煦言头紧紧扣在方向盘上，好半晌才终于抬头，拨通警局局长的电话。

“赵局，之前听说你哥是血癌专家，能麻烦您帮忙联络一下吗？”

电话里，赵局惊讶道：“小顾，怎么了，是家人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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