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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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话的他听觉比其他人更敏锐。

金星开始抽泣，姨妈开始安慰她时，他发了条微信：我找到她们了。

这是观棋长第一次来长沙，他曾无数次在网上刷过关于这座城市的信息，有哪些热门冷门的旅游景点，又有哪些好吃的，他关心这个城市的一切，关于李长庚的一切。

李长庚太少在家了，每个月，运气好会回一次家，运气不好，两三个月也不回，每次待一礼拜十来天。他不在家的时候，张馨畅就会找出关于长沙甚至湖南的各种纪录片、综艺、真人秀来看。光是《守护解放西》每一季都看完，不止刷过一遍，能说出每一个本地奇葩，还有各种湖南美食的纪录片，更是张馨畅下饭必看。她总说，这是长庚从小吃到大的，多看看，没准能学会。

虽然李长庚经常提到长沙，但他从没带张馨畅和观棋去过，也不许他俩去。问就是万一遇到金星和她妈妈会很尴尬，金家还有很多亲戚朋友，都认识他，没必要自找麻烦。张馨畅很听话，结婚这么多年来，从未违背过李长庚的意愿。可以说，没有比她更乖的全职太太。

为了让李长庚更恋家，冰箱里有各种网购的湖南美食特产，擂椒酱、剁辣椒、浏阳豆豉、腌刀豆、白辣椒、紫苏桃子姜、小钵子甜酒，甚至腐乳都有硬一点辣一点的和软一点的不辣的好几种。她还跟着好几位网上的美食博主学做湖南菜，如今东安仔鸡、剁椒鱼头、红烧肉、珍珠肉丸，糯米排骨、小炒黄牛肉也都是拿手。就连早餐，也自学了辣椒炒肉带迅干。那是一种细碱面，是李长庚曾经最爱的早餐。那面是淡黄色的，在滚水里烫一烫就好，半生不熟很有嚼头，加上香喷喷的炒码，碳水和蛋白质的浓郁组合，也很扛饿。碱面北京买不到，张馨畅愣是摸索了不知道多少遍，用和面机做实验般复原了这玩意儿。

观棋问过，为什么要为他做那么多事。张馨畅笑着说这就是爱呀。观棋虽然不懂爱，但他觉得人跟人之间应该是相互的，不可能不求回报。观棋不了解，但他知道张馨畅乐于做这一切，总有她的原因。

张馨畅有个不靠谱的妈。90 年代末二十世纪初流行的舞厅和的士高，可以喝酒可以跳舞也有表演看，现在管这种娱乐场所叫夜店，张馨畅的妈妈就是夜店老板娘。成为夜店老板娘之前，张馨畅妈妈是百货公司售货员，爸爸曾是最被羡慕的小城第一批出租车司机。妈妈算得上初代柜姐，很会打扮，不仅自己漂漂亮亮，爸爸也穿得起梦特娇。然而好日子没过几年，她刚上小学，爸爸就出了车祸去世，妈妈失去了丈夫得到一大笔赔偿金。妈妈不想再去站柜台，每天早起上班很影响她晚上的玩乐，想着反正天天去花钱，不如开家店赚这个钱，还能自己玩，就拿赔偿金开了家夜店。

从那之后，张馨畅的妈妈再没做过饭，张馨畅顿顿吃小饭店，晚上守在收银台后写作业是日常，看大人在舞池里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也是日常。从小她就很羡慕那些来跑场子的歌手，随便唱几首歌就能赚到上百块出场费，写完作业的她就跟着哼唱，学着跳舞。单词很难记住，歌词却毫不费力进入脑袋，当众唱歌她也丝毫不怵。客人们都很喜欢她，就是成绩越来越差，妈妈也从不骂她。日夜颠倒是妈妈的作息，可她还得每天上学，于是常年睡不饱，体重常年不达标。

妈妈成为寡妇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引领了整个小城的时尚潮流。打扮得性感漂亮是夜店老板娘的职业操守，她总能想办法搞到最古怪又性感的衣服，各种夸张的配色和妆容，小城里第一个染红头发的人是她，第一个抹黑口红黑指甲的人也是她。张馨畅很多次帮妈妈挂衣服都分不清正反，也看不懂领口在哪。她自己也常穿最新款的公主裙、小皮鞋，最洋气的发卡，妈妈去做头发也带上她，每次都能换个新款编发。然而出众的打扮在小城并不会带来好运，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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