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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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那时候林昭然倒霉，作为中国留学生被分到了全是外国人的组里，小组讨论的时候，直接背对着她围成圈，她费力地探身够了几次，对面都只是友善地露出惊讶的表情说，林，你说什么？

还没等林昭然说话，他们就又扭头回去讨论得热火朝天。她自然明白他们是故意的。这是种族歧视。

想到学期也快结束了，横竖也不会落到自己身上发言。林昭然便自己在一旁读材料，提取关键信息。

但是当林昭然的小组发言人发言后，教授点了她进行一些论述补充。林昭然压根没有进行讨论，简单说了几句，教授看起来没那么满意。

等到下一组上台发言，其中的发言人就是霍铮。他把 ppt 讲完后，对着站在讲台下方的教授，非常绅士地发问：“我对本堂课有一个疑议，是否可以在这里询问您和台下的同学？”

教授推了下镜框说，可以。

于是霍铮潇洒地将手插进裤兜里，提高了一些音量，朗声说：“各位同学和教授，在此发言后，我霍铮，作为中国留学生，很不幸发现课堂上存在明显的排挤行为，希望当众提起对种族歧视的抗议。”他下弯腰，打开传输文件，点击了鼠标，当众播放了手机录制的视频。

看到视频的那刻，林昭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

视频内容就是刚刚她扒在人群后面，想挤进去参加讨论，多次被排挤出去，最后自己孤零零坐在一边看讲义。

视频播放结束，教授满脸凝重，站回讲台中央，停止了后续授课。并立即询问林昭然是否如此。

林昭然满脸通红地站起身。霍铮鼓励的眼神传来，她收回视线，鼓起勇气开口，说，感谢霍同学，情况属实。她在今日四次小组讨论中均处于边缘状态。她要求小组成员在课堂上对自己当场道歉，并承诺对中国及所有国家的同学都不再进行该行为。同时请求教授对于这些同学的行为，在课堂表现的成绩上作出相应的惩罚。

处理的结果大快人心。

直到课后，那几名外国同学私下又道歉了一遍，表示他们确实是因为私交比较多，在讨论时聊了太多与课堂内容无关的东西，所以聊起来忘了。林昭然当然知道，承认小组讨论跑题可比种族歧视后果小多了，这些解释为的就是恳求自己不要进一步闹大。

等到安抚的、道歉的、拍掌称好的人群散去，林昭然觉得自己的手还在颤抖。

霍铮走过来，靠在桌子边缘，说：“林昭然，最后说得不错，”

林昭然看着他，没说话。顿了一会儿，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唰啦掉下来。

“别哭了，”霍铮给她擦眼泪，好笑地问：“要么，我抓回来，再给你道歉一遍？”

林昭然红着眼，连忙去抓他的手腕，抬头说：“别别别。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霍铮看了一眼她的手，正捉住了自己的手臂。他由她抓着，没有将手臂抽回去，心情不错地对林昭然说：“不客气，那就请我吃饭吧。”

那顿饭很贵，但最后还是霍铮买的单。林昭然为了表达她的感谢，有点不好意思地赞美说：“一直以为你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很有正义感。”

霍铮摇摇头说：“帮你是为了心里的正义感，但不全是。”

林昭然很困惑地看他，他往背后一靠，风轻云淡地解释道：“也是因为喜欢你。”

英雄救美这种老套剧情，就是很该死地奏效了。

忆及此处，林昭然心中微动，给霍铮拨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