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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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见他笑，自己还挺不好意思的，小声问：“我要是一直这么没出息，你会讨厌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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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讨厌。”裴长淮与他躺在一起，闭着眼，任由月光倾泻下来，“我小时候比你还没出息，我爹爹时常训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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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道：“这怎么能一样呢？老侯爷骂你没出息，只是因为你不想去武陵军做他的将士，倘若论读书，那还是比我强多了。老侯爷也真是的，你这样还叫没出息，如果换我去当他的儿子，他不得天天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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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往事，裴长淮笑了笑，可笑容里多是苦涩。

他缓缓说道：“当年我娘生下我以后，身子便大不如从前，一早就病故了。我爹虽然嘴上不说，其实我能看得出来，他多少是有些怨恨我的。侯府的人都说我阿娘生前是个很坚韧的女子，当年叛军杀到家中，阿娘为了保护大哥和二哥，可以拿起刀来同他们搏命……所以我越怯懦，我爹就越看我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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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皱眉道：“怎么会呢？长淮哥哥，我能看出来，老侯爷是真心疼爱你的，否则他后来也不会允许你走仕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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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道：“那是因为我大哥和二哥向他求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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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裴承景一心想让他去武陵军，可他连剑都不愿意拿起来，为此也吃了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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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哥裴文出面去劝说父亲，温声说：“大梁千千万万的将士愿意在战场上以命搏杀，是为了国，也是为了家，为了能让他们的亲人衣食无忧、安安稳稳地生活。父亲，让三郎这样的孩子不用再去见刀剑，不正是我们一直所求所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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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裴行也在一旁嘻嘻地赔笑脸，手掌在长淮的头发上揉来揉去，揉得乱糟糟的，道：“就是，你看这细胳膊细腿的，天生就不是当兵任将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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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景板着一张脸，就说：“你们少惯着他，一味的善良就是软弱，现在教他拿起剑的时候，他拿不起来，等以后不得不拿起剑的时候，看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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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景又一眼瞪向长淮，斥道：“不成器的东西，自己连句话都不敢说吗？”

长淮吓得往裴文怀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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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见父亲眼也似能杀人，大剌剌地将长淮抱过来，摸摸他的额头，笑道：“不成器就不成器呗，有大哥和二哥在，我们三郎不用太成器，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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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裴承景揽袖抬手，恨不能一巴掌将裴行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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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嘴里讨饶，脚下生风，忙携着长淮跑了出去，裴文则拦着父亲连声劝慰。裴行当时跑得太快，长淮在他怀里被颠得头晕眼花，那感觉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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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裴长淮不禁一笑，不过片刻，这笑容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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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的现在，又何尝不是裴长淮的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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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麟，你很好，一直这样就好。”裴长淮淡淡地笑着，“太师也只是嘴上骂你，可心里很疼你的，他最近快做寿了，你多上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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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徐世昌哼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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