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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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环佩，似乎不欲理睬这头的混乱：“是奴婢失手，是奴婢失手。”

“算了算了，”寻雪佯装不耐，手一挥，“我来收拾这边，你手脚麻利点去把香点上。”

桂夏知晓那里头有不干净的东西，看着那香具都心生抵触，偏偏在她碰着香灰的时候听到小姐发问。

“桂夏，你近日是怎么了，怎的我屋子里熏了香，你却不大爱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有毒呢。”

桂夏听得心肝都一颤，那一瞬间仿佛被窥探尽了心思，惨白着脸转过身去。?

第29章 桂夏

短短几息间，桂夏脑子里飞快闪过各色凄厉狼狈的死法，她身后的小姐就笑眼盈盈看着她，同往日一般的天真娇憨，瞳仁里的光却像淬火后冷却的刃，让人生寒。

“桂夏，”小姐漫不经心拨弄着袖袍，慢悠悠看着桂夏颤抖的手，“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心虚了吧？”

“小姐说笑了，”桂夏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奴婢只是惶恐，奴婢粗手粗脚的比不得，哪配得上这样好的香。”

顾瑛歪了歪头，好似无害般看着她，等到桂夏额头都冒出汗来，她才笑着点点头：“你现在看上去，倒是比从前要尽心了些。”

桂夏忙接过话头：“奴婢一直对小姐忠心耿耿，只是奴婢嘴拙，不善于表达。小姐您知道的，我从夫人离世起就一直跟着您了，您十岁生病那会是奴婢磕着头让老太太给您请大夫的。”

她现在着急表忠心，浑然忘了她正是从这件事开始，自觉功高苦劳，开始一点点对顾瑛指手画脚，看不上她温和性子的做派。

顾瑛指尖点点桌面，眼睫垂下遮住眸光，声线还同往常一样柔软：“忠心的奴婢，我自然都记着，别的背叛和冷眼，我也不曾忘记。这院子里总有些除不尽的耳朵眼睛，叫人心烦。”

寻雪恰到好处开口：“左右大房那边在清点奴婢，小姐大可借着这次机会把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都撵过去，想必大夫人也会善待她们，该怎么样那就怎么样了。”

顾瑛没说好与不好，只转头看向桂夏，面上神情淡淡的：“桂夏，你觉得呢？”

桂夏说不出哪里不对，外头日光好得很，她却觉得一瞬间像是，坠在那寒冬天的冰窖里，莫名的惶恐胆战。

寻雪看着桂夏步履匆匆寻了个由头出去，小声问顾瑛：“小姐，要拦着她吗？”

“不必。她这样害怕，能做什么呢？自然是慌了手脚四处寻人了。”

“不用在这种不必要的人身上多花时间，大房那边也是时候清算了。”顾瑛从梳妆盒里挑了根绿檀木簪，不急不慢插进发间，玉髓水滴随着她的转头晃动，晶莹似凝固的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