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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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她虽然被敲门声吓到，但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在大晚上给陌生人开门，只是佯装出一副家里没有人的样子，等到敲门声消停以后就去洗澡。

门那头忽地响起了细小动静，宋越祈呼吸微顿，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嗒嗒嗒”

像是拖鞋拖沓在地上的声音，又或许不是在地上，而是踩在他的心上，所以才会让心跳的频率失常。

眼睛下意识在门板上寻找猫眼。

不知道是原住户的警惕心很高，还是说江月搬来以后换过门。1203的大门和他家的一样，摒弃了猫眼的功能的，门锁采用的也都是指纹识别系统。

确认没有猫眼的存在后，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点。

因为他害怕江月在屋里通过猫眼看见是他以后，会默不作声地离开。

可惜黑压压的大门就那么伫立在眼前，半晌也没有光线渗透出来。

他的心像是被放在小火上反复煎烤，在秒针滴滴答答转动后，又被一把丢进冷水里浸泡。

唇线抿了又抿，直到他以为门对面的人已经离开，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回去的时候，一道压低的声音传了出来，简短的音节像是含了块冰。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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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压低了声线，宋越祈也知道对面站着的人就是她。

单单一个字像是夹着无穷尽的力量，直击在宋越祈的心上。

脑子里分明有那么多的话想和江月说，那些字眼在喉间翻滚着、哽咽着，却怎么也蹦不出来。

他怔怔地望着黑压压的门板，说不出来话。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只剩下安全出口的指示灯还亮着微弱的光芒，他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像是被丢弃在门口的垃圾。

萧条的夜风从半敞的窗户进来，呼啸着从他身边奔腾而过，除了一身的寒意，什么都没有留下。

良久无言。

门那边的耐心似乎被耗尽了，拖沓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是离别的步伐。

心头蓦然升腾起的情绪一下子冲到了嗓子眼。

“江月是我”

声音出口已然是哑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连忙又附加了一句。

“我是宋越祈，有点话想和你说，你你可以先开门吗？”

屋里的脚步声消失了，他仿佛看见了江月错愕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缓缓扬起了一个苦笑。

江月会不会开门，他心里也没有底。

两边都是沉默，静谧得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宋越祈以为自己即将在门口罚站一整夜的时候。

“吱呀”

那扇沉重的钢木门终于被打开，充沛的亮光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江月穿着一身冰蓝色的睡衣，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背光而站。

光线雕刻出她的身形，像星星一样点缀在她的发丝上，犹如神明降临。

宋越祈那颗空荡荡的心忽然被塞得好满，酸酸胀胀的，有什么东西仿佛要破土而出。

他不清楚自己此时的形象，江月却是近距离看了个彻底。

少年穿着黑色条纹睡衣，容貌一如既往的耀眼，只是那双眼睛不如往日明亮，看上去雾蒙蒙的，眼尾也是泛着红色。

在见到她的时候，完美的唇形从两边微微向下垂落，配上那双水汽缭绕的眼睛，竟然像是要哭了，而且还是委屈哭的。

江月觉得，和她曾经在马路上见过的流浪狗很像。

一样的可怜。

视线往下移动，但见他右手掌心抓着手机，左手一眼望去就能看见红通通的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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