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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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九月，紫禁城，乾清宫门口。

皇太子胤礽的身子晃了晃，很快再次站稳。

康熙皇帝的贴身太监梁九功走了出来：“皇上口谕：皇太子即刻进殿觐见！”

胤礽抬步，越过跪在地上的大臣宗亲与诸位皇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高高坐在上首的皇阿玛，跪地叩首：“儿臣叩见皇阿玛，恭请圣安。”声音沙哑而干涩。

康熙并未叫起，反而沉默凝视着太子的头顶。一时间，大殿内针落可闻。

突然，康熙将一叠奏折掷下竟皆是皇子、大臣宗亲弹劾太子“暴虐恣纵”的密折。

“爱新觉罗·胤礽，你还有何话说？！”

胤礽只觉得心中莫名烦躁，仿佛有一股无名火在胸腔中燃烧。他努力压制内心的烦躁，但越是压抑，情绪越是难以控制。胤礽握紧手心，指甲嵌入肉里，竭力保持冷静。他伏地叩首，声音颤抖道：“回皇阿玛，儿臣有苦衷。”

“你还敢狡辩？！......你眼中尚有君父乎？！”

胤礽只觉得眼前发黑，头痛欲裂，他努力抬头看向康熙。头痛如刀割般袭来，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一片昏花，仿佛有无数黑点在眼前飞舞。突如其来一阵心悸，胤礽手心冒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只能咬破舌尖，强行保持一丝清明，不让自己御前失态。

“皇阿玛，儿臣错了，您听儿臣解释！”

“好！好！好！还敢狡辩！真是朕的好儿子！！”

“来人，拟旨！......”

胤礽直直地跪着，浑身颤抖，感觉天地都在旋转。耳中的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模糊不清。他的心跳如擂鼓，撞得胸口生疼，指尖一片冰凉，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

胤礽从喉咙中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呜咽嘶吼，左手死死揪住胸前的衣襟，右手猛然握拳，狠狠地捶向地面，发出“咚、咚”两声闷响。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康熙惊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神，心中皆是一片震惊。太子的如此反应，当真是坐实了“狂疾”之说。有人暗自叹息，有人心中窃喜，更有人感慨万千。

挣扎许久之后，胤礽终于顺过了一口气，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道：

“儿臣......领旨谢恩。”

他的声音低沉而破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话音刚落，他的脑门“咚”地砸在地上，发出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