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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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量13%，正常空气的含氧量是21%，而展厅内的机器在抽走空气的同时注入氮气，让含氧量降低，而含氧量低于6%，会引发死亡。

单准趴在了床上，因为氧气不够，他已经精疲力尽，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一丝没有减缓，好像他这副平日里生命力充沛的躯体，此时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榨干每一块肌肉每一条血管每一丝神经，驱动他的手，去服务他那根要爆炸的东西。

玻璃前的所有人都看着洁白床单上的那个湿淋淋的男人，他扭着腰，翻着屁股，挺起胯又重重放下，因为得不到高潮而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每一丝喘气都通过音响传出，在这个观展室里回旋。

有人跟随着单准的呻吟，把手伸向身边的舞伴、或者同学、或者朋友、或者自己，他们一边盯着单准，一边舔吻彼此，那些精致的燕尾服和晚礼裙发出清脆的裂帛声。

无数的感叹和下流的呢喃此起彼伏。

有人冲上前，撞在单向镜上，对着坚硬的玻璃顶撞，好像想冲进去操那个陷入混沌的男人。

而站在展示窗正中央的历山，还是保持着数分钟前的姿势，纹丝不动。合生端着托盘走到他旁边，托盘上是一杯贲罗酒，历山端起酒杯，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单准，他将杯口凑近嘴唇，咽下一口红色的酒液，喉结很慢地滚动，咕咚一声，又弹起来。

“降低含氧量。”

他用被酒液润得极低沉的声音说，合生把托盘夹在腋下，走到屏幕旁的操作板边，按了几下案件。

含氧量：10%

单准开始发抖，那双在绿茵场上飞奔的小腿绷紧，脚掌死死蹬住皱得一塌糊涂的床单，跟腱突起，像要被从他的小腿里抽出来那样绷直，他跪在床上，额头顶着唯一的枕头，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继续。”历山道，他的瞳孔里蹿起幽深的火苗。

有人兴奋地惊呼，合生按下按键。

含氧量：9%

单准直起身来，面向所有他并不知晓的观众，一边大口呼吸，一边继续疯狂的自渎，他的眼中毫无神采，全身通红，因为几近窒息，眼白上翻，但在足球场上可以连续奔跑全场的强大的肺，在拼命撑开他的肋骨，获取快感受不到的氧气。

“继续。”

合生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历山，照做。

含氧量：7%

单准倒在了床上，他全身都在抽搐，痉挛，但他的手没有离开他的阴茎。

这里没有人见过这样活生生的，濒死也仍旧被性欲的掌控的生物，何况他还那么美，他快死了，他的脸一塌糊涂，被泪水口水和汗水糊满，他的每个部位都好像随时会碎掉，脱离他的躯体，他快死了，但他还是那么美，死亡像地底钻出的带刺出手，绞紧他，要扯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