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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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书文从她那得到关于后现代主义的表演建议之后，她向‘于阿姨’请教了不少问题。

提案，只是其一。

所以书文的情绪才能在极度复杂与逐渐平缓之间迅速切换。

对她来说，即便‘于阿姨’和张扬有关，那些诚挚认真又毫无保留的建议，才是她们之间关系迅猛发展的基石。

比起‘仇人的母亲’，‘于阿姨’给她留下更深的印象，是可靠聪敏而温柔的长辈，如同她的妈妈秦香嫆。

搬进其钰为她买的那栋别墅之后，知道隔壁住了这样一位邻居，反而让她安心许多。

要真说起欺瞒，实际当初她还骗过‘于阿姨’、说她和其钰是表兄妹关系，以免传出去什么八卦绯闻。

如今看来，倒也算互不相欠。

但要和之前一样坦然交心，恐怕暂时无法做到。

盯住‘于阿姨’如同往常的神色，书文深呼吸一口气，胸腔发闷的滋味已然缓解许多。

她一向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不知道‘于阿姨’究竟想做什么，那不如把这当成一次和之前一样的普通对话。

张驰妍注意到她的细微变化，眼神柔和。

“何必要等六个月呢？”，她放下茶杯。

“书文，在士其学习将近三周，我想你应该发现了，士其之前是家族企业，和如今的匿光一样…你认为，家族、非家族，哪种企业更容易执行你提出的方案？”

她好似话中有话，微笑着提出自己的疑问。

书文隐约猜到她的意图，但不敢确定。

她仔细思考一番，“家族和非家族不是关键，关键在人。”

“阿姨您之前大概听过我的方案，无非是一些人性化管理方针，既能让员工满意度提升，也能促进企业内部性别平等，经过团队测算，实际对企业效益影响不大，甚至几乎全是正面作用。所以真正困难的，是怎么打动人心…正如您所说，如果不是肉眼可见有利于他们的提案，确实很难让步。”

“你说的没错，重要的是人。”，张驰妍坐到书文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

“既然你喜欢直白，那我就不说太多弯弯绕绕…书文，我观察了你很久，比起士其，你更适合匿光集团。”

她意料到书文会表露惊讶，轻笑两声，接着往后说，“其钰那孩子的确是可造之材，年纪轻轻，已经将曾经的家族企业士其集团彻底转型。士其能有如今规模，他是头号功臣……但当初转型、他更在意的是股权结构，由董事会进行的集团内部管理，反倒不能轻易插手，所以你的提案才显得阻力重重。如果你来到匿光，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不一样在什么地方？”

张驰妍眨眨眼，柔和的脸上多出几分俏皮，“士其没有张驰妍，匿光有。”

书文不解，眉头轻蹙，等她把话说完。

“士其集团派系分散，董事会17人各自来源几年前被士其收购的子公司，通过股东大会才选出如今成员，唯一的共同点是利益。没有利益，内部调整就需要靠更复杂的方式推进。而匿光集团，虽十年前派系众多，但都是家族内部斗争，斗到如今，仅剩一支庞大派系，其余零零散散不足为惧。书文，你认为这支庞大派系，由谁掌控？”

她脸上露出轻盈笑意，眉眼似含锋利，却又一闪而过，只捕捉得到笑意间的柔软。

如果要让书文猜猜她掌控整个集团的根本原因，兴许正是这份以柔克刚。

但她没见过‘于阿姨’除了柔和以外的其她模样，更不敢打包票断定这是真实的她。

“张阿姨…”，书文好似回答了她的疑问，却又立刻从她手中抽回掌心。

“你为什么想要我去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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