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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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一颗，如今还有一颗。

季家早在裴渡决定纳妾起，就和裴家闹僵，如今也只得托她去求。

可裴渡压根不愿见她。

她寻了他一整日，最终在许婉莺的落英院门口，见到了他。

她才吐过一回血，开口都没多少力气。

可她还是跪下来。

“求夫君垂怜，把千金丹给我，救我祖母一命。”

裴渡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陌生至极。

“季素心，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你非要断了莺莺的后路才肯罢休？”

他语调冰冷，眼里情绪按耐不住的翻滚。

季素心不懂。

她来求药，怎么又和许婉莺扯上了关系。

裴渡看懂她的茫然，面上神情更冷。

“昨日让你丫鬟拉走府医，让她疼了半日，今日，郎中才说莺莺的药需千金丹做引，你后脚又来求药，季素心，你就这般容不下莺莺，非要置她于死地？”

好一句质问。

季素心稍稍仰头，望进那双失望至极的眼睛。

良久，才扯出一抹含泪的笑：“你觉得，我会干这种事？”

裴渡眼神冰冷刺骨：“是啊，我也想知道，良善如你，怎么就成了这样善妒的毒妇。”

他深吸口气，握拳的手逐渐收紧：“你走吧，今日我只当你未曾来过。”

季素心抬头看着她，心里万般苦涩。

“我不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祖母情况如何，你派人去一看便知，我为何要骗你！”

她哪怕跪，背也挺的比直。

季素心素来如此。

裴渡眼里终于有了些动容：“行……”

“不好了老爷！”

裴渡还才开口，一个侍女跟着冲出来，跪在他脚边哭的泪眼婆娑。

“我家姨娘吐血了，还请老爷赐药，我家姨娘拖不得了呀！”

季素心心下一颤，果然就见裴渡转了身要走。

“不许去！”

她忍无可忍站起身，十指尽数扎进指尖。

两眼相望，唯余失望。

裴渡脸色再没有动容：“这药在我手里，我想给谁就给谁，她是因你受的苦，你有什么资格和她争？”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

季素心本不想把话说的这样难听，可他没有给她活路。

“当年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你也不能活着回来接赏，所以药该有我的一份，既有我的一份，凭什么要任你处置？”

秋末的雨来的急。

淅淅沥沥一阵，季素心的裙子不过眨眼就湿透。

裴渡还在看她。

那双眼睛冷到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她不甘示弱，朝他伸手：“你把药给我，我与你两清，今后你干什么我都……”

“嘭”的一声。

裴渡将药盒狠狠砸在季素心脚边。

烟雨朦胧中，季素心看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只看到他匆匆转头冲进落英院，不过片刻，抱了个娇弱的人儿出来。

四目相对，他的眼径直略过她。

一句“安排马车进宫，我要见皇上”落下。

季素心只看到许婉莺那双半掩在斗篷下，得意又挑衅的眸。

不甘上涌，勾的她喉咙下的血液翻滚。

她不甘曾经那样相爱的人，只因许婉莺的出现就相看相厌。

不甘裴渡忘掉曾给她的所有承诺，这样轻视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