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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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道越走越远、一次都未曾回头的背影，眼底最后的光彻底熄灭。

只剩下一种毁灭性的疯狂。

他猛地调转方向，不是去追她，而是朝着相反方向、不远处湍急冰冷的河流冲去。

高原的河水裹挟着雪山的寒意，汹涌奔腾。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直踏了进去。

刺骨的寒冷瞬间包裹全身，激流冲击着他虚弱的身体，伤口遇水传来钻心的痛楚。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只是固执地朝着河心更深、更急的地方走去，任由水流没过胸膛、脖颈……

他在赌，赌她会不会回头，赌她还有没有一丝残留的不忍。

向遥听到了身后不同寻常的水声。

她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极快地回头瞥了一眼。

只见周执朔大半个人已经没入浑浊冰冷的河水中，脸色青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她的方向。

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殉道般的疯狂。

向遥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窒住了一瞬。

然而，那瞬间的震惊很快被更深的疲惫和理智压下。

她甚至清楚地知道，附近一定有周家的保镖，绝不会让他真死在这里。

她转回头，不给自己留一丝心软的余地，加快了离开的脚步，一次都没有回头。

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周执朔看着她最终消失在小路尽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和颜色。

……

果然，周执朔被及时救起，但高烧昏迷了整整两天。

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高原特有的冷冽空气，涌入周执朔混沌的意识。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聚焦

向遥就坐在病床边。

一瞬间，巨大的狂喜和虚弱的希望猛地攫住他心脏，甚至牵动了手背上的输液针。

他干燥起皮的嘴唇动了动，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

“这次你踩进冰川河受了寒，医生说，以后你的腿，只要到阴雨天就会疼痛难忍，这病治不好，只能调理。”

“你也不要多想，如果不是周家的保镖硬拦住我，”向遥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平静，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陈述与己无关的事实，“我不会在这里。”

周执朔眼底那点微弱的光霎时僵住，然后一点点碎裂、湮灭。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自嘲弧度，声音沙哑得厉害：“遥遥，就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了？”

向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清凌凌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执朔，我就是这样的人。”她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爱的时候，可以毫无保留。不爱的时候，也可以不留余地。”

她看了一眼滴答的输液瓶：“现在看来，你死不了。我可以走了。”

她转身，毫不留恋地朝门口走去。

“从今以后，”她的手搭上门把，最后留下一句，斩断所有藕断丝连的可能，“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周执朔躺在惨白的病床上，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听到她决绝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胸腔里那颗刚刚因为看见她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此刻只剩下被彻底掏空后的、死寂的钝痛。

她连恨，都不屑于给他了。

第十九章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保镖悄声上前，看着面如死灰的周执朔，低声问：“少爷，还需要去追向小姐吗？”

周执朔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许久，才极轻地动了一下嘴唇，声音嘶哑得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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