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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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涂抹在江雾的太阳穴上，嘴里念念有词。周砚修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三个更离谱，是个号称能通灵的中年神棍，说江雾的魂魄被困在了阴阳交界处，需要他做法招魂。他在冰室里跳了整整一夜的大神，最后累瘫在地，却说魂魄已经归来，只需等待。周砚修信以为真，在床边守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直到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每次失败后，他的狂躁就会加剧，然后继续寻找下一个“希望”。

苏稚宁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不是她认识的周砚修

那个永远冷静自持、掌控一切的男人。

现在的他偏执、癫狂、不可理喻。

更让她恐惧的是，那个已经死了的江雾，竟然比活着时更能占据周砚修的全部心神。

他看她时的眼神，那种近乎痴迷的专注，是苏稚宁从未得到过的。

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周太太的待遇，周砚修的宠爱，奢华的生活

正在因为这个死人而摇摇欲坠。

“砚修，”她终于鼓起勇气，端着一碗参汤走进冰室，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让江小姐入土为安吧，她这样……太可怜了。你也该休息一下了。”

周砚修猛地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情，只有被打扰的暴怒：“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我只是担心你……”苏稚宁的眼泪说来就来，这是她最擅长的武器。

但这次失效了。

周砚修一把打翻她手中的参汤，滚烫的液体溅在地上瞬间凝结。“我说了出去！宁宁，你好好养身体，别管这些。我必须让她醒来，她欠我的还没还清……”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但看着她的眼神却让苏稚宁心凉

那里面有关心，却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责任，失去了以往的炽热和专注，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南城的上流圈子里，周砚修疯了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听说他把尸体放在冰室里天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