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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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报恩情，远志自此跟随魏景，成为皇子随侍。

二人意气相投，结为知心好友。魏景更是知人善察，动用皇子之权，举荐远志入朝为官。

后来，魏景登基。彼时朝堂风雨如晦，贪官污吏营私舞弊。魏景有心革查奸佞，却苦于未得证据，遂与远志商谈计策。

远志自请伪作佞臣，混迹于蠹役之中，搜罗罪证，终将奸佞一网打尽。

尘埃落定，朝野一时清明。为免枉法之事死灰复燃，更求大越江山久安长治，君臣相对，秉烛长谈，终于作出决定。

――即以宋氏远志为首，以宋氏子孙为众，领绣衣使之职，掌讨奸治狱之权，抹个人名讳，作百千面貌，听候圣人调遣。

自此，江阳宋氏凋敝入泥，绣衣直指应运而生。

宋氏后代自幼受训，习拳脚、兵器、易容、刺杀等，抛却身份与意志，唯皇命是从，做天子需要之人，行天子需要之事。

帝位更迭，龙椅代代交座。天子身侧，绣衣使如影随形。

身为宋氏后人，川连亦是其中之一。

父亲领今上密令，远赴巫疆，少与妻子团圆。他便在时任绣衣使之首的祖父身边，经受万般磨砺，锻出过人的身手和技巧。

他年少通透，心知自己乃是天子掌中刀、袖里剑，只严以律己，欲为今上发挥所长。

比起兄弟姐妹，川连确实成绩斐然。

无论刺杀、监视、探听、窃取，他都完成得天衣无缝。

他一度以为，自己余生也将随先人步伐、前赴后继――直到某日，魏??召见他，命他潜伏至二皇子魏?^身侧。

此事后果如何，川连心知肚明。

一旦暴露身份，魏??不会保他；跟随魏?^，会受太子党羽刁难；纵使魏?^得胜、继承大统，获知绣衣使存在，定也容不下他这个叛徒。

应下诏命的那一刻起，宋川连再无未来。

许是久有预料，他很快接受一切，转眼投身于任务之中。

为接近魏?^，祖父断他左臂，饿他三日，将奄奄一息的他扔在街角，被回宫的魏?^撞见。

为骗取魏?^信任，他道出祖父杜撰、制造的虚假经历，独独用了真实的姓名与出身。

可笑是，他曾有无数假名，唯一报上真名，只是为完成欺骗。

他成了皇子随侍，尔后近侍，再是王府宿卫，一步又一步取得信任，受宿卫长之职。

但从始至终，他都洞若观火，深知自己结局已定。

闻及此，魏?^眉关一蹙，旋即又松，眸光澹凉如初，打向墙里高树、月下枝影。

“这便是你拒绝郑三娘子的理由？”

川连颔首：“是。”

别有缘由、重担在身、不堪托付――这番拒绝的说辞，真切无疑，字字肺腑。

“但，”他一顿，目光泛柔，“我是真心倾慕她。”

“侍奉殿下，我亦如是。”

最初，川连对魏?^别无看法，只恪守本分。可接触愈深，他对魏?^愈是理解，知其襟怀坦白，更认同其才干与志向。

执掌命途不过四字，他却亲眼目睹，魏?^何以挣开牢笼、何以辗转躬行。

尽管短暂，他也想与这样的明主同路。

于是，他替魏?^切身考量，守护其安危，劝诫其言行，在末路里殚精竭虑。

可诏命难逃，他只能将魏?^近况如实回禀越帝，原封不动，一字不落――这其中，自也包括阿萝和魏?^的纠葛始末。

魏?^默然聆听，始终一语未发。

晚风徜徉，推得浮云碎裂，凿开成片的青白。

二人如此立着，前是初识的彼此，后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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