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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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不该管这些，她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但什么是分内的事情？她难受，是因为她慈悲。为什么佛祖会让慈悲的人难受？李暧想不通。

身后有人拉住她的衣角。李暧猛然回头，拉她的人竟是赞宾?。

“李大人，快随我去禅房。注辇国的人与可政禅师吵起来啦！”

“吵起来了？注辇国的使者？。。。和可政禅师？”李暧想起注辇国那十几个虔诚和善的信徒，又想起德高望重的可政，“怎么吵起来了？开宝寺的人都去了？”

“不能！不能！此事不能张扬！”赞宾急得上挤眉毛，下跺脚，“却是无妄之灾，飞来横祸。好不气恼！”

“那我随你去一趟。”

二人前往禅房的路上，赞宾说了大致原委。原来六年前，注辇国曾派使者将佛教至高无上的宝贝“佛顶真骨”秘密送往大宋，交给当时任江宁府长干寺主持的可政手上保管。刚才娑里三文他们几个见到佛指骨舍利在开宝寺被如此珍藏，十分感动。便问及当年的“佛顶真骨”现在何处，万没想到，可政禅师一口否认。他说自己六年前确在江宁府长干寺任主持不假，但从未收到过什么委托，更没见过注辇国派人送来的“佛顶骨”。娑里三文却认定当年却已经将佛顶骨送到了可政禅师的手上，定是可政定是起了贪念，想私占了佛顶骨。两下便是为此事争执。

李暧听完，感到此事非同小可，忙道：“可政禅师我是知道的，别说在开宝寺，就是放眼整个汴京，也没有几个比他更正直的人。他怎么会私吞佛顶骨？再者说，佛顶骨是了不得的圣物，注辇国的人这么会得了这样的宝贝？他们若真有佛顶骨，又怎么会这么随意，不声不响的就派人就送来了？”

攒宾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释迦牟尼涅槃后，弟子们从骨灰中得到了舍利，其中包括一块头顶骨、四颗牙齿、一节中指骨和若干颗真身舍利子。最初这些舍利被 8 个国家各自起塔供养。过了两百多年，当地出现了一个叫做阿育王的君主。这人前半生杀戮太多，后半生便皈依了佛教。他不仅自己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还将佛教定为了国教，大力推广佛法，他把原来的 8 个佛舍利塔中的舍利取出重新再分配，在各地建造了 8.4 万个宝塔供养。佛骨舍利被多次切割，流传的越来越广。注辇国本就是天竺众多国家中的一个，拥有佛顶真骨舍利也不足为奇。至于他们为什么要送来大宋，大人到了便知。”

二人疾行，说话间便到了禅房。

推门进去，李暧预感不妙，只见可政禅师法相尽失，满脸苍白，撑着桌子大口喘气。

“禅师！”赞宾忙去扶他坐下，倒了杯水给他压惊，“禅师，您别急。李大人来了！”

李暧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闹成了这样？”

娑里三文一行人，也都各个咬牙切齿，气愤难平，嘴里叽叽咕咕说个没完没了。

李暧听不懂他们说话，只得等赞宾翻译。

赞宾听了半天，不停偷瞄李暧与可政，一脸难堪，半句也没翻译出来。想来都不是什么好话，他便不翻译了。

李暧便道：“刚才来时，我听赞宾说了大概，我却没懂，这佛顶骨是佛教圣物，定然也是你们注辇国的国宝，为什么就轻易送来了大宋？又为什么交给可政禅师？”

说罢，她望向赞宾，赞宾会意，将她刚才问话，一字不差的翻译给娑里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