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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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不堪言。

读书时觉得在摩天大楼中做个办公室女郎神气无比，现在才懂这工作性质与工业革命时代纺织女工并无差别。只不过手里拿的不是纺锤，是细细织就的 excel 或 ppt 文件。

这天还算睡了个好觉，但一睁眼薇薇安便看到张若林消息，说他八点半下楼吃早饭，要她趁这个空挡，去和他过一遍全天工作安排。她妆都来不及仔细化，匆忙套上连衣裙与高跟鞋，一手拎着包，另一只手捏着前晚在商务中心打印好的文件，从电梯里冲出来。

酒店大堂刚清洁过，大概有一点水渍未干。可巧她一脚踩上，还没反应过来，人就飞了出去。只来得及内心骂句脏话，已跪倒在地。

那一瞬间她唯一的念头是，还好没将包从手中摔出去，否则笔记本电脑若是摔坏，里面的文件就要遭殃。

所幸旁边有好心人，搀住她右臂，将她扶起。若在烂俗电视剧里，此时伸出援手的该是位帅气男士。可薇薇安根本无心关注，只知道老板已在餐厅等着。对打工人来说，老板之命便是天，她慌慌张张往餐厅走，迈开脚却痛出声来。

“小姐，你是要去餐厅？我帮你拿着东西好了。”

薇薇安这才分出神来，对方是位年届四十的男性，看起来老成持重，颇有风度，她点点头：“多谢您。”

他西装口袋中露出半截蓝色缎带，她问：“您也是来参加今天的论坛？”

对方点点头：“原来是同行。”

不过两三分钟，两人已到达自助餐厅入口。薇薇安见老板端坐在一张角落桌子前，面前只一杯咖啡。这些大佬们离开助手，生活几乎无法自理。薇薇安再度跟对方道谢，趔趄着走过去。

“脚怎么了？”

“噢，不小心崴了一下。没事的。”

这句“没事的”纯属多余，老板已伸手等她递上文件和笔。

薇薇安心里翻个白眼。这些冷血资本家。

张若林不吃东西，她也只叫了一杯咖啡陪着，总不能够在老板苦思冥想时大快朵颐。不觉间半小时已经过去。她简直要饿晕。

九点钟整，论坛开始。薇薇安提前五分钟将张若林送入位子，并杵在一旁，含笑听取他与邻座寒暄五分钟，自己与对方交换名片……一系列流程后，总算获得片刻闲暇。

全场灯暗，音乐声起，主持人上台念开场词，张若林坐定，她悄悄走出门，才见早上那位男子行色匆匆赶来，差点一头撞上。她忙让开路，对方却停下来：“刚才还没请教贵姓？”

薇薇安忙奉上名片。

“方小姐，幸会。晚点聊。”他示意身后西装革履但面容焦虑的年轻男子推开宴会厅大门，匆匆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