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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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丝了然，却没有责怪。

“进来。”苏璃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

林晚晚吓了一跳，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手足无措地走进去。书房很大，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旧书的气息。巨大的书桌后，墙壁上挂着一幅被黑色绒布遮盖的、尺寸不小的东西。

苏璃没看林晚晚，走到书桌前，手指轻轻拂过桌面上一件被小心摆放的物品。林晚晚定睛看去，那并不是唢呐，而是一个看起来极其古老、表面布满玄奥纹路的暗红色埙（xūn），一种陶土烧制的古老吹奏乐器。

那奇特的、沉重的波动感，正是从这个古老的埙身上散发出来的！它没有发出声音，却仿佛在无声地震颤，与空间共鸣！

“很好奇？”苏璃没有回头，指尖停留在古老的埙上，感受着那无声的震动。

林晚晚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璃转过身，背对着那幅被遮盖的挂画，目光穿透夜色，似乎落在了遥远的时空。“苏家的根，不在商界，也不在所谓的豪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它在地下，在那些被黄土掩埋的岁月里，在那些……用血与火、用生命去守护和传递的古老回响中。”

她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回林晚晚身上，那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唢呐，只是其中一种‘声音’。一种……在必要时刻，用来镇魂、驱邪、或者……送葬的声音。”

“送葬？”林晚晚下意识地重复，心头一凛。

“为敌人，也为自己。”苏璃的语气平淡无波，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与决绝，“每一次吹响，都是在燃烧传承者的生命。声音越强，代价越大。”她的目光扫过林晚晚手腕上跳动着特殊波形的监测器，“你那‘东西’……似乎很喜欢这种燃烧的味道。”

林晚晚如遭雷击！燃烧生命？这就是苏璃能力的代价？所以她才总是那么冷？那么疲惫？而她体内的系统……竟然在吸收这种燃烧产生的能量波动来修复自身？！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她。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璃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几不可察地扯动了一下，像是自嘲，又像是警告：“不必愧疚。各取所需罢了。只是……”她拿起那个古老的埙，感受着它无声的震颤，“记住这声音。记住这代价。瓜田之下，从来不是只有甜美的果实。更多的，是深埋的骸骨和……需要被埋葬的东西。”

她不再看林晚晚，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仿佛与手中那个沉寂了千年的古埙，一起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与沉重的回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