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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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域上无果地兜大半个月的圈子。

昨晚熬夜操作深海探测仪器的西风正变回原形，趴在她脚边睡得不省人事，长长的黑尾巴一甩一甩，好几次差点绊倒她。现在轮到底舱值班，用奢侈地由一整块魔晶炼成的探测晶球寻找神殿踪迹的则是贝西墨。

雅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来。精灵修长白皙的手掌覆上她气恼攥起的拳，舒开一根根手指，温柔地握在掌心。

“不要着急，尤莉卡。你已经感知到它的方位了不是吗？找到神殿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明明就在这里，是丝线……我能很清楚地知道它就在这里，甚至在意识里勾勒出它的形状，但就是现实中无法找到。真是见了鬼了。”

在陆续融合并掌握了镜、河流与沙漏这三个神殿内的力量后，她对剩下四座神殿的感知越发清晰。在海面上航行不久，她就感觉到一股来自同源的牵引，也察觉到那源头的真身：

供奉时空之神的七种象征物之一，连接裂隙、锚定古今，具有穿梭时空之权能的“丝线”神殿。

想要的东西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看到，而自己简直犹如愚蠢的鸟儿隔着玻璃橱窗啄食面包上的坚果，被莫名其妙的存在耍得团团转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抓狂。

“那不就更好了？”雅兰耐心地说，“与其焦躁，不如继续练习‘丝线’的符文。如果能运用自如，以你现在的力量，不需要寻找，完全可以将丝线神殿自海底召唤而出，”

没几句话就被叫去学习的尤莉卡只好垂头丧气被牵着手回到堆满晦涩典籍的书房中。就算老师再怎么美貌、博学又温柔，也无法减少学习本身的枯燥无味。而且还被不能同行的泽斯报复，船开后才发现她的少女小说和漫画没有带上来。只好翻看旅行前“大小姐荣光同好会”三人强行塞来的新作聊以解闷。鬼知道她们是怎么在新建空间枢纽的繁忙公务同时还挤得出时间创作的。

“喂，不要挡路。”

尤莉卡用靴尖踢了踢甲板上蜿蜒的深紫触手，反而被浅色的触手尖轻轻圈住足踝。比以往更像“病美人”的莫洛涅正苍白着脸恹恹捧着一只木碗，小口喝冷番茄汤。

据他自己说，他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只被龙抓着空中飞行又出海的沼泽巨怪。完全没想过大海和河流的差别竟会如此之大。横行无忌的巨怪依赖环境的程度出乎意料，一旦远离陆地，既恐高又晕海。一路上不知道被大家嘲笑了多少回。全靠吃掉了“几乎一个巨怪重量”的柑橘和番茄续命。

经过几番打岔，尤莉卡自己也忘了早先原本想提的一个问题：

你们有听到歌声吗？

歌声……

多么空灵、曼妙又哀愁的歌声。

在讲述、在歌颂，也在祈祷、在呼唤。

那是万丈之下，与天穹、深渊同样神秘、遥远的海底。无数陆地无法想象，颜色绮丽、大胆的植物在柔软的波浪中摇荡，鳞光闪动的鱼群即是不分白昼黑夜都穿过眼前，触手可及的流星雨。

沉船中价值连城的金银宝物，在海洋的奇珍面前不值一提。连一只柔软地伸缩着爬过朽坏船舷的海星，光彩都远比宝石更耀眼。沉船之畔，倾颓的巨大石块隐约能看出建筑的轮廓。

……女神啊，请降下福祉，莅临此方，拯救我们吧！

那歌声如此虚无缥缈，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无形诱惑力，尤莉卡不由自主地在梦境中伸出手去。

雅兰最先察觉不对。

作为对水系魔法最为精熟的贤者，他本来不应该对元素的变化如此迟钝。然而不知有什么扰乱了他的感官。当他意识到时，首先发现的是浓重、潮湿、苦咸的海水气息。仿佛这条船被大浪打翻，刚从海中拖上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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