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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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雨安静了片刻，坐在他怀里又想了片刻，还是觉得他定是误会什么了。

“我没有不想。”她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为皇家延绵子嗣，开枝散叶是身为皇后的本分，是应当要做的事，我都明白的。”

“这我这里没什么应当不应当，裴雨，我绝不逼你。”

他拿命换来与她共度余生，绝不让她像裴绾那般难产而亡。与她比起来，生不生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裴雨听了这话心里软成一片，眼里又泪汪汪的，她不自觉地勾上萧靖的手指，小声说：“我愿意的，若是能再有一个像稷儿一样的孩子，我当然百般愿意。”

却没想萧靖蹙着眉，欲言又止。他的军营里全是男人，从小男童到大糙老爷们他没一个看得顺眼，每日就知道吵吵嚷嚷，简直是看在眼里烦在心里。

“怎么？”裴雨问，“你不喜欢稷儿吗？”

萧靖摇头，特别真挚地告诉她：“我想要小公主，裴雨，给我生个乖巧听话的公主可好？”

看他一脸严肃，裴雨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了这话她没忍住笑出声来，主动圈上他的脖子逗趣：“倘若公主不乖巧不听话呢？”

“那我也喜欢。”萧靖抱着她，“我定让咱们的女儿过得恣意洒脱，不让她吃半分你曾吃过的苦。”

萧靖登基，裴雨仍是皇后，但裴家却是满朝文武百官中最战战兢兢的。想是谁在新帝登基第一日便被叫去御书房冷落着，都是要惊出一身冷汗彻夜难眠的。

萧靖只是凉凉地问了几句，裴之衡裴老爷当日回去便发卖了最宠爱的妾室，连同那个只会惹事的庶子裴城也被送去软禁在了乡下庄子里。

曾动辄打骂欺辱自己和姐姐的姨娘落得凄惨下场，裴雨面上虽未表现出什么，却也是于夜深人静之时，跪在姐姐灵前说了一宿的话。

身为皇后，权柄再大，仍不可处置母族之人，一旦落人口实，便担不起母仪天下四个字了。所以她不止一次的想过，那偌大的权柄拿来又有何用呢，到头来，也唯有“算了”二字作为释怀的借口。

只是裴雨未想到，他竟都记得。

萧靖扯过被子裹住她，见她又要哭了，调笑道：“怎么，现在才知道我的好？我就是太善良，才被那个病秧子拿捏至此。”

虽是逗她一笑的随口之言，但这话从萧靖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心中难受。

裴雨起初一直不明白，但待萧靖登基后，她终于明白了萧敬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裴雨，也容朕自私一次吧。”这句话时时回荡在她心中。

萧靖登基后，繁杂诸事一件接着一件，处处都是棘手的烂摊子。朝内有大臣要处置，亦有大臣要安抚。而朝外，更有叛军余孽潜逃四处，作乱民间。再远处些，还有列国虎视眈眈地盯着，就等着新帝继位腾不出手，他们便可趁机作乱。

一切的一切，都因那道遗诏而转嫁到了萧靖肩上。令他一个本可以回南川安逸度日的闲散王爷，变得日理万机，背负着沉重的江山社稷。

如此，才使得稷儿能在后宫安乐成长，不必担心成为众矢之的。

裴雨渐渐明白萧靖口中的自私是为何意。

当皇帝未必就是天下第一得意事，他不愿萧稷安去完成他未完的抱负与雄图霸业，最终落得重病缠身的下场。

他以裴雨为饵，不允裴氏废后，诱萧靖永远留在皇城，代替稷儿成为这笼中之兽。

他笃定萧靖会答应。萧敬的筹谋从不会失算。

只是他也有未筹谋到的，譬如裴雨......

萧靖在她面前越是云淡风轻，裴雨心里便越像被人揪住一般难受。她不知该说什么，只将脸埋在他颈间，悄悄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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