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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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珏道：“只是为何要假装坠谷？”

方沁雪摇头：“我在一天，方家军便不会信服于她人，若我消失，莫欢才能有机会。”

灯盏慢烧，烛火照地方沁雪神情晦暗不明。

她道：“此次剿匪，谢恒必然有动作，螳螂捕蝉，莫欢便带一队人马充当黄雀，以此功为引，想让队伍顺服想必不会太难。”

谢珏微顿，轻轻转动着金玉的扳指：“你让朕的锦衣卫首领去当将士，若不能治理三军可如何是好？”

“皇上多虑了。”方沁雪道：“盛国缺将才，莫欢少时便熟读兵书，与父亲拟沙场作战，皆无逊色之处，此番亦是培养良将。”

“布拉加忌惮盛国已久，我若死了，无将帅坐镇，边疆如何能守？”

方沁雪俯身叩首：“臣自当以身做保。”

一字一言，尽将身后之事安排妥当。

谢珏指尖轻点着桌面，面上波澜不惊。

莫欢却知道，自己已然成了他们棋盘上的子，之后她的每一步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为国家为社稷，就是不能为自己的私心。

谢珏与方沁雪为这两个东西甘之如饴，便也以为这是所有人所追求的东西。

便也不会过问她的选择，因为她的选择在国与民之间显得无足轻重。

莫欢抿唇，压下心中若有若无的缺失感，于黑暗中消失了。

对话却还在继续，谢珏不解地问：“你既已将自己看做必死之人，为何还要去药王谷？”

方沁雪眼眸微怔，未再回答。

她自认将生死置之度外，可若是毫无挂念为何要去药王谷中？

是因为还想寻求生的机会，贪念这红尘滚滚，还是因为放不下某些念想？

她已然分不清了，只能循着自己的本能，在计划制定之初，加入了这一可有可无却心向神往的一环，是私心亦是放纵。

……

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

御书房外杨柳垂青，引得宫人昏昏欲眠。

云寂早上便被通传入宫面圣，他走进御书房见谢珏神色不悦，不由问道：“皇兄为何事发愁？”

谢珏抬眸看他一眼，道：“北境王上奏痛哭，看得朕心烦。”

云寂骤然想到谢璟文所说的和亲，问道：“皇兄为何这次要送谢璟文去和亲，盛国建国几百年，从不以和亲邦交。”

谢珏神色有些复杂地说：“这正是朕叫你来的原因，布拉加给出的东西万金难求啊。”

云寂皱眉：“什么东西竟能让皇兄也无法拒绝？”

谢珏叹了一口气：“珈蓝公主的心头血。”

云寂愕然抬头，只见谢珏微微抿着唇，认真地看着他。

“方沁雪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

第31章

云寂听得真切，方才明白什么谢恒所言的“谢璟文是唯一能救你之人”。

从先皇开始，皇嗣便极少，又去世的早，谢珏少年上位，如今最大的孩子不过四岁。

若要和亲，人选只有两个，谢璟文与他。

如今谢璟文已死，再没有别的人了。

云寂有些窒息的想，他终于明白了谢恒所说，得知真相后无力挣扎的浸溺之感。

谢珏叹道：“让你和亲，朕自是不愿，只是方沁雪若死，莫欢初出茅庐，边疆……难守。”

云寂闭了闭眼睛：“此事，容我再想。”

他这边方还再想。

第二日便听暗卫说早朝期间有人欲提靖安王和亲一事，被方沁雪当众怼回。

现下两人还跪在御书房门口，各执己见。

云寂深吸一口气，立即往皇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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