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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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救人！村下游住的都是那些伤残老兵！”

他急迫望向姚沐兰！

姚沐兰也不墨迹，冲着身后的军人们手一挥：“赶紧去救人！”

可是，雨天速度毕竟有限。

他们地处高势，走到去下游的桥边，却看到平常清澈的清河此时流淌着褐色的泥浆。

泥浆上面，是一堆又一堆的柴。

泥石流的速度极快，姚沐兰等人争分夺秒地赶去，却只看到被泥浆冲破的村下游。

下游的房子地势低，此时已经被泥石流淹没了。

蒋横波马上开口：“杨大爷李大爷他们都住在那里的！”

他忙往下游跑，雨下个不停，泥石流越来越猛，姚沐兰等人却不畏艰险，问村民们借了绳子等救援物件就往下游去。

从侧面下去，救出了不少人，但也有许多人，和他们的房屋一起被泥石流冲走了。

这一整天，蒋横波耳边都萦绕着村民们的哭声。

天渐渐暗了，雨小了起来，泥石流也逐渐不动了。

下游哪里还有那些住民的影子？

蒋横波心里堵得发慌，他坐在高处的石头上，耳畔都是杨大爷的音容笑貌。

他为自己的信仰付出了一只眼睛和一条腿的代价。

后来却凋零在这里。

从蒋横波回村到现在不过半年，每次去他家，他的眼睛总望向门前的小路。

明明，他差一点就等到了，等到了信仰的反馈。

忽然，头顶一暗。

蒋横波怔怔抬头，姚沐兰撑着伞站在面前。

他再也忍不住了，质问：“你们为什么来得那么晚？”

“村子里的老兵们，等了你们好久好久，你们来得真的太迟了！”

蒋横波心中说不出的痛楚，上一世，他也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他还要再经历多少次这样的遗憾？

姚沐兰面露不忍，坐在他身旁：“对不起，是我太迟了。”

“你知道吗？下游住的都是老兵，他们因为身体不好无法劳作，红卫兵们从前总是批斗他们，说他们是居功自傲的懒惰分子。”

“时间久了，他们自己好像也都这样认为。却又想等待着，他们为之奋斗的信仰，来告诉他们，并不是这样的。”

“我来了后，就经常去开解他们，这次听说你们要来，他们都很期待，可是……可是……”

可是却成了这样一出悲惨的结局。

姚沐兰眼眶泛酸，她张了张嘴想安慰，可突然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他们也不能预测到天灾，她虽然是一个军人，但是她也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现在这个世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也有太多的不公平。

蒋横波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就是想要找一个理由说服自己。

来发泄自己现在的情绪。

而现在，他总觉得是自己的话给了他们希望，可希望还没来。

就已经结束了……

良久，蒋横波敛好情绪，才哽咽着开口：“姚沐兰，你是不是，也死过一次了？”

第21章

姚沐兰身体一僵。

她垂眸：“也死过一次？”

“你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蒋横波怔怔地望着她。

如果她是，他她一定会回答是。

如果不是，蒋横波大可以说是因为她的改变过大，像是换了一个人才这样问。

“是。”

姚沐兰斟酌良久，吐出了这个字。

“所以，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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