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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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长歌这么厉害，怎么会……一杯酒，又怎么能置他死地？

我不信。

我不信……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短短一月，我失去亲人，身处异乡，被人讥笑，我被所有人蒙在鼓里，到头来，只剩我一人，于苦海中徘徊。

为什么？我为什么……？为什么？

手中信件像是被雨点打湿，给我和长歌判下死刑的字迹晕开，却仍然像一把刀，高悬我心头。

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我难道伤过谁吗？为什么留我一个人？！

“施主，进来上柱香吧。”

我恍惚想起昨日的老和尚。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上香，所以才惹怒了佛祖？

我冲出大门，满城寻找昨日那间破庙，疯癫模样吓到了许多人，我不在乎。

待我终于找到庙前，已经黄昏日落，我迈进去，心中乞求：佛祖息怒，佛祖息怒……

庙里空无一人。

我跪倒佛像前，双手合十弯腰下拜。

“求佛祖息怒……求您开恩，放过我，放过长歌……”

“长歌是个好孩子，他……他不该……”

“求您救救他，求您护他平安……”

“千错万错都是我之过错，我甘愿受罚，我只求长歌平安……”

“求您，饶了他吧……”

我说不出话了。

我好痛，我心脏似乎要被生生割裂，我好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长歌啊……阿兄的长歌……我的长歌……

万般悲痛之中，我忽然意识到。在父亲死去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痛苦。

为什么我才明白。

长歌啊……我的长歌……在我心中，是天下第一重要……为什么我……总是伤他？

长歌……对不起……阿兄错了……求你不要离开我……

泪水滴落，我眼前短暂清晰，视线中出现一条青色手帕。

是老和尚。

他跪在蒲团上，看向我，声音苍老沙哑：“施主，莫哀。一切尚有生机。”

心脏像是被抚平了，我接过手帕擦泪，颤声问他：

“师傅，您说，爱会违背世俗吗？”

“若两心相悦，世俗又何干。”他对着佛像拜下。

若两心相悦，世俗何干。

世俗与我何干，我的爱又关他们什么事？

为什么这般浅显道理，我现在才明白。

莫大的悲哀蔓延心中。

我是被世俗尘网抓住的鱼，我怕疼，不敢挣扎，自顾自困死其中。

长歌想救我，我却与世俗一起笑他，说他疯，说他傻。

长歌啊，违背世俗这一路，你独自走了十余年。

累不累？

阿兄爱你啊，阿兄怎么会不爱你呢？

乱世奔流中，长歌是托起我的浮木，我是缠绕他生长的藤。生死与共，紧紧相依。

如果我们都不相爱，如果我都不爱他，那我还能爱谁？我二十年春秋中，长歌独占了十六年。我一生都是他的色彩。

长歌啊，对不起。

我突然好恨。我恨阿娘，把我生得这么蠢；我恨父亲，把我贬作尘间泥……

我恨所有人，唯独不恨长恨，因为我最对不起他。

我最恨我自己。

为什么把长歌剖出来送到我面前的心丢弃，为什么捂着耳朵不肯听他说的爱我，为什么自欺欺人骗自己不爱长歌。

我有罪，可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代价是永失所爱？

若长歌一息尚存，那么请将我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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