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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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梦醒了，苏菀枝还是清楚的，从前的周吟郁有多宠那个哑女。

她疲惫的靠在床边，声音闷闷的：“你舍得？”

周吟郁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终是叹息一声：“菀枝，她救过我，不代表我便爱她。”

昏黄的烛火下，她瞧不清周吟郁说这话的表情。

经历了这么多，其中误会也好，错过也罢，那些深深刻下的伤痕在此刻回望，已经累成一道万丈深崖。

她望着内殿那根即将燃烧到尽头的蜡烛，自嘲一笑：“没有意义了，你知道，我最多只能陪你走过这个秋天。”

周吟郁紧紧按着她的被脚，颤抖的手掌还是泄露了他心里最深的恐惧。

他不敢说，也不敢提起，以为这样，他便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当苏菀枝这样坦然的说起她的死亡，他便像被人溺在了水中，连呼吸都会觉得疼痛。

他艰难的抬头看着苏菀枝，明明嘴角是笑着的，可眼圈已经开始一阵阵泛红。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哽咽着开口：“菀枝，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苏菀枝便对他笑，伸手抚过他的眉眼，缓缓道：“我的死亡，是我给你最后的惩罚。所以，平安，余生做个好皇帝，来生，我做你的子民。”

言罢，她疲惫的合上眼，没有力气再多言，也不愿看见周吟郁眼中的后悔与痛苦。

良久以后，殿中的蜡烛终于燃烧到尽头，房间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而天边的霞光已经透过窗，洒下熹微的光亮。

苏菀枝听见周吟郁缓慢的起身，一步步往外走。

殿门打开的刹那，苏菀枝忽然叫了他一声。

“平安。”

周吟郁顿住了脚步，在一片黑暗中找寻她的身影。

苏菀枝便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这么多年最残忍的秘密。

她说：“长岭一役，救你的人是你的菀枝，是她将你从战场上救回来引开追兵，自己却坠崖失了忆，你杀了她，世上再也没有那样爱你的菀枝了。”

温柔刀最是残忍，她的话猝不及防的戳进周吟郁心底。

夜色里，苏菀枝听见他在笑，笑声是难以言喻的悲切，最后笑声变成了压抑的低泣，绝望而无力。

“苏菀枝！”

她静静躺在床上，听见他就在门外撕心裂肺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然后，静默了许久，殿门终究被人轻轻关上。

苏菀枝翻了个身躺下，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回不去了，当初的少年和他的菀枝，早已回不去了。

“娘娘，您将这药喝了吧，陛下早朝过后定是要来长春宫看您的，若您不喝，陛下恐又要担心了。”小如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只苦口婆心的劝道。

苏菀枝睡在院中的长榻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院子里已经发青的桃树：“不见，你跟他说，我不想再见他，若是他执意要闯进来，这药我也没必要再喝了。”

小如着了急，在她跟前蹲下无奈道：“小如知道娘娘心里有怨，从前娘娘有多苦，小如都知道，可陛下是真的喜欢娘娘的，这长春宫是陛下让人重建的，非要建得跟您从前住的一样。”

“这里建好以后，便只有我一个人守着这里，一年多的时间，陛下没有去过后宫，小如却总看到陛下深夜一个人在这里饮酒，看着娘娘的画像发呆，就连这长春宫的满宫桃树，都是陛下一棵一棵亲手种下的。”

“去年春天，桃树没有开花，陛下难过了许久，认为是娘娘在恨他……”

没等小如继续往下说，苏菀枝闭上了眼睛，满是遗憾的开口打断了她：“小如，爱没有用，再爱都没有用，桃花不会开了，哪怕开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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