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2章（1 / 2）

《[NP 更780]《缚尘（仙侠NP 高H）全处全洁》 作者：只是乱翻书》转载请注明来源：吉内斯小说(www.genessiscs.com)

“毕竟和他并肩共战那么久，送他走之前，说几句真心话，还被小殿下听见了，真是……哎呀。”

“……”

“殿下继续。”

“不同你说了。”

“别。”他拉她衣袖，“我不插话了。”

她身体顿了顿，不知想了些什么，深吸一口气，缓声道：

“……我以前也想过，会不会我们都是假的。这种念头……持续了很多很多年。直到凉国开始有人相继离世。”她睫毛痛苦的颤动，手指用力蜷紧：“他们的眼泪，痛苦，不甘……都是真的。因疫病将挚友亲眷分离时，他们或跪地祈求，或愤怒指责时的感情是真的。我不得已要杀他们时，他们想求生的眼神是真的……闭着眼睛等我给他们一个痛快时绝望的目光是真的。他们的苦，焦躁，不安，疲累，对生的渴望，都在我眼前，你也看见了。这些都是真的。”

他说：“秘境内的一切，都源自人心中不散的执念。执念中的情感是真，所现便会显真。”

“……那你的感情呢，也是假的吗？”

“真的。”

她抿唇不语。

他便又道：“我刚到这里时，所有人便就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如今不过是多了些生人的该有的情绪。”

她小声：“算了。”

他手指敲在长枪上：“不劝我了？”

“你自有你的道理。我们所愿不冲突，也许找到净土，你的什么秘境也就结束了。”

他说：“你也是真的。”

她不理他。

“我们杀光这些人，也许就出去了。哈，哈哈……小殿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一群假人，带去了又能如何。劳心劳力，他们记不得你。再有人卷进此处，今日之景便又会重现。你救不了他们，不如咱们先自救？”

她把地图收起来。

他笑：“小殿下？”

她开始摩匕首。

匕首和石块的摩擦声越来越大。

他无奈带笑，“哈……小殿下。”

她摩得更用力。

“哈哈哈哈……”

尔尔不理会他，将匕首磨得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

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他又问：“还没说，为什么带这些人来，想跟你走的反倒留在凉国。”

她边磨边说：“他们有能力跟着我走出来，也有更多的可能和我一起带着希望回去。想跟我一起来的，我也不是完全没选。”

“但这样，你管不住他们。”

“总有办法的。”她磨刀的手顿了顿，似也在犹豫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但很快坚定的说：“就该这样，这是最好的解法。”

“也许带与你同心的人出来，靠着你们一心协力和对新的净土的向往，会更快更早完成。”

“或许吧。但我已经选了。”她抬眼，视线落在他脸上，落进他眼里。

她不要美化那条没被选择的路。

在所有人都不确定的摇摆的时候，她必须坚定。

加快行进步伐。

哪怕苦叫连天。

昼夜不停。

不能停。

所有人都靠着一口气吊着，她也是。

在山脚下看着的仿佛越不过的高山被踏在脚下，从厚重的积雪里翻找出干净的雪水化开，抿在唇上。

再向前！

继续向前。

不能停！

夜那么长，将山下的一切模糊。

干枯的树影重重，挡住所有视线。

登山山巅的喜悦很快就被更深的焦虑覆盖。

也许山之下又是新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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