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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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就跑，身上还沾着母亲的血。

然后她看到了手术室外的沈季明。

他正温柔地抚着江青萦的头发：“放心，心脏已经调过来了，等手术结束，你和宝宝都会平安无事的。”

“沈季明！”裴瑾云冲过去，声音嘶哑，“求你！把心脏给我！我妈妈她现在危在旦夕，没有这颗心脏她会死的！”

沈季明皱眉：“青萦有妊娠期心脏病，生产时随时可能猝死。你母亲可以再等，但她等不了。”

“她怎么可能突然有心脏病？”裴瑾云死死盯着江青萦，“明明她的体检报告根本没有……”

“瑾云姐……”江青萦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眼泪簌簌落下，“难不成……你是在怀疑我装病吗？”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脸色煞白。沈季明立刻按响呼叫铃，厉声对护士道：“把她赶出去！加派保镖守住手术室，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那颗心脏！”

裴瑾云被强行拖出走廊。

最后一刻，她回头看向沈季明。

他正小心翼翼地把江青萦搂进怀里，眼神温柔。

就像当年，他抱着高烧的她，在军区医院的走廊上狂奔时一样。

眼看着病房门就要关上，裴瑾云怔愣片刻，突然暴起，猛地挣脱了保镖的桎梏。

“咚！”

一声闷响，裴瑾云双膝落地，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却掷地有声。

“沈季明，求你……我已经没了父亲，不能再失去母亲了……”

裴瑾云跪在冰冷的瓷砖上，膝盖已经没了知觉，眼泪无声地砸在地面。

她一遍又一遍地求沈季明，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求求你……把心脏还给我妈妈……求你了……”

裴瑾云已经模糊的视线里骤然出现了一双熟悉的皮鞋吗，她几乎是下意识攥住了面前人的裤脚，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沈季明……我只剩这一个亲人了，求你……”

“谁是17号床的家属，病人要不行了，快点过来！”

裴瑾云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向病房，可推开门的那一刻，病床上已经盖上了白布。

一旁的心跳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尖鸣声。

裴瑾云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如果沈季明没有调走那颗心脏……如果他没有拦着她……如果……

她缓缓走到床边，掀开白布，母亲苍白的脸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

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曾经温柔地抚过她的头发，曾经在火场里拼命推开她，而现在，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妈……”她低低地喊了一声，眼泪砸在母亲的手背上。

她再也忍不住，跪在床边，崩溃地哭出声。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

裴瑾云一身黑衣，站在灵堂前，眼神空洞。

局长李振国匆匆赶来，看到她的样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眼眶竟然也瞬间红了。

他大步走向沈季明所在的医院方向，却被裴瑾云拦住。

“李叔，别去。”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定，“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了。”

李振国看着她，最终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是瑾云，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裴瑾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着，像是一尊雕塑。

葬礼结束后，她送走了所有前来悼念的人，并低声请求他们：“别告诉沈季明。”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叹息着点头。

第六章

而这之后，整整七日，裴瑾云都跪在母亲的灵堂前，不吃不喝，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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